一身戎装的李戎沛端坐在城楼上,手执长枪,几日几夜未曾合眼,使他的眼里充满血丝。他入迷地望着远方,被铁蹄踩踏过的地盘,萧瑟而怠倦。中间便是他的老婆,出身江湖的燕王妃华青鹂,在这场冗长的耗损战中,她披甲执锐,一向陪在燕王身边,没有人会思疑,她会是最后一个保卫在李戎沛身边的人。燕国兵士都晓得,有她在,燕王就不会垮下,一样的,燕军也不会垮下。
江后擦拭的手顿了一下,随即淡淡道:“你是哀家的儿子!”
“母后!”李戎沛用膝盖跪行到那人身前,仰着头沙哑的嗓子喊了出来。干裂的嘴唇,英挺的眉宇止不住颤抖着,直到一双凉凉的手抚上他的额头,他才将头抵在那人腹前,哭得声哽难抑:“母后……母后……”
“把各个宫门都换成我们的人,悄悄地,不要张扬!”下朝后,李攸熔叮咛张鹤人:“然后替我把这封信派人送到惠太妃手中。”
是日,内阁两位元老康广怀和柳惠盈步入御书房,将加急的奏章递上:“启禀皇上,江阳郡守李善念上奏,辅仁十六年六月月朔,江阳、河阳两县产生兵变,一千名暴民突入江阳县城,打伤官民,掳掠官仓,最后退守江阳、河阳交界处的险山,与围歼官兵呈对抗之势,李善念恳请朝廷增派援兵弹压!”
两人互看了一眼,柳惠盈上前道:“哦,臣等商讨以为,此次暴民反叛,和客岁江阳水患一案激起民怨有莫大关联,倘若此时朝廷施加兵伐,恐怕会形成更大的民变,以是臣等觉得好遣使招安为上,招安不成,再集结邻近郡县兵力合力剿之!”
“是都普通,但是不普通的是,她却对任何人都避而不见!”李攸熔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官方产生兵变这等事,一贯是太皇太后最体贴的,就连烨儿在位时,她都会亲身过问,而此次,她却全权交给内阁,让朕裁夺,你不感觉此事过分蹊跷了吗?”
李攸熔俄然抬开端来,放动手中的笔,冲张鹤人使了个眼色,张鹤人将奏章接过,递到他手上。阅毕,李攸熔微微挑起眼皮,问:“二位卿家可有甚么良策?”
“皇上,您的腿……”当张鹤人把李攸熔背到床上,看到李攸熔扯开裤腿,暴露小腿上的一大片淤青时,不由慌了手脚:“主子,主子这就去传太医!”
“你不感觉这太不平常了吗?”李攸熔审思意味颇浓。
“太皇太后,快到燕京了,前面就是上官将军的大营!”雷豹边赶车边转头朝车里禀报导。
“你去说,就说,就说朕早已睡下了,请太皇太后不必忧心,快!”李攸熔催促道。张鹤人仓猝出去说了,再返来时,见李攸熔额头的青筋全部透露起来,他仓促找了活血化瘀膏,给他胡乱涂上,然后包扎好,末端不放心道:“皇上,如许,不传太医不可啊!”
“起来吧,此次多亏了王妃护着沛儿,哀家还要谢你才对!”江后亲热地扶起她,华青鹂受宠若惊地起家,三人不忙说话,江后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