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别胡万里,李攸烨又持续往上走,到了整座山的最高处,捡着一块大岩石,坐下,眺望着灿烂的银河,心境难平。从袖中取出在山洞中抓的几粒稻谷,李攸烨扑灭火折子,看着那干瘪的米粒发楞,这些传闻是本年的新粮食,但是颗粒却如此肥大,百姓用这个充饥,那里能吃得饱。
李攸烨一听,内心已经了然:“这么多灾黎,恐怕迟早要坐山吃空!”
“官兵上来剿山了,我们下去抵挡一阵子,小外甥不消担忧,他们只是虚张阵容,每晚都来那么几次,我们都风俗了,你们照睡就是!”许良柱的胡子跟着嘴的快速开合,闪现往外扩大的趋势,说完抄起大刀,带了一队携着兵器的弟兄,往山下跑去。
不待他说完,胡万里便道:“李公子是山上刚请的纪大夫的外甥,你一来便如此失礼,岂是待客之道!”李攸烨在中间不动地看着他们。
“嗯?哦!”权洛颖只感受刚停歇的热血又一下子灌到头顶,忙从李攸烨身前让开,别开首去急仓促地去捋弄本身散落的头发,手忙脚乱,如何也理弄不好,李攸烨淡笑着,伸脱手指,帮她将发髻重新束好:“权姐姐,感谢你!”
胡万里神采暗了暗,叹口气:“但愿朝廷早点派招安官员过来,不然我们只好再去抢粮了,我多一重罪恶不打紧,只是又要捐躯好多弟兄了,他们本来都是些浅显百姓,现在跟着我去做这些犯法的事情,我甘愿一死也不肯看他们再流血了!”
权洛颖忍不住笑了笑,幽幽道:“也不是没有这类能够!”
“你又去劫道了?”胡万里闻言扭头责问独眼龙。那独眼龙仿佛很怕他,眼神有些闪躲,支吾道:“我……是遵循大哥的叮咛去小道监督可疑之人,我在道上碰到这伙人,发明他们可疑的很,以是才……谁晓得这小子好生短长,把弟兄们都打伤了!”
“你在想甚么?”权洛颖没有答复,在李攸烨中间坐定,看着她手里的粮食问。她一向隐身跟在李攸烨前面,天然晓得她做了甚么。
“这里离曲阳郡仿佛很近!”李攸烨思忖道。曲阳郡守是江玉姝的父亲,江家五子江衍通:“胡先生,这里到曲阳郡最快几天赶到?”
“先生!”李攸烨俄然口气慎重。
胡万里叹了口气:“李公子莫不是想去别郡求援?行不通的,李善念已经把我们打成乱党,没有人情愿淌这趟浑水!”
“嗯?”仍未抬开端来,反倒是将额头从贴热的处所往边上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