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大夫不是让王爷早些安寝么,如何爷又不听了?”
江玉姝猜疑地盯了他一会儿,绕过他直往门外跑去。杜庞嘿嘿一笑,也跟畴昔。一把翻开龙辇前的帘子,内里端坐着的恰是一身绛龙袍,头戴通天冠的李攸烨。正笑眯眯地看着她。
李戎沛唤他出去,燕七抹了抹眼泪,便排闼进屋。见李戎沛正坐在案前,默诵兵法。这是他保持了多年的风俗,不管是在虎帐还是在王宫,半夜非要读些东西才气睡着。
燕七欲言又止,终究卷了袖子到烛台前拿起剪刀,挨个将烛心剪了。又添了几根新烛,刚要再劝他安息,忽听李戎沛道,“青鹂,你帮本王看看,这句该如何解释……”
……
“母后,这不公允!你口口声声说将儿臣与他们一视同仁,但是,你甘愿搀扶一个女子登基,也不肯搀扶儿臣,因为在你内心,皇兄才是你的亲儿子,我是被迫生下的孽种,是你平生难以抹却的热诚!!!”
李戎沛合上书,面无神采地站起来,翻开门走了出去。一向走到世子门外。值夜的侍卫见他来,仓猝下跪施礼。他摆摆手,冷峻的面庞在夜色中看不清楚,排闼出来,走到李攸焕床前,翻开帐子看了看,他偎在被衾中睡得正熟,怀中抱着母亲留下来的玉枕,眼角仍有泪湿的陈迹。脸侧那道结起的疤痕,与周遭细致的皮肤构成光鲜的对比,李戎沛眼中出现怜惜与冰冷的光彩,于明灭的光影当中瓜代变更。合上帐子,快步走出门外,斥退了统统侍从,他单独一人走在王府幽径,俄然拔出腰间的剑,朝道旁的假山岩石猛力刺去。
“哀家担忧,一场新的风暴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