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眼神,准准的让马嬷嬷瞧了个正着。
“娘娘!!”马嬷嬷哀戚戚的喊了一声,眼泪在眼圈里打着转儿,满心感觉她家女人的确是受了天大的委曲,千古第一奇冤了。
“娘娘,奴婢还想在这儿服侍您……”含笑面色一怔,吃紧的喊!
“死蹄子,迟早措置了你!”马嬷嬷咬牙恨声,向门外大力啐了一口,又回身望向宋氏,疼惜道:“娘娘,奴婢晓得,你一惯对王爷身边的事儿风雅,但像含笑这起子没安美意眼儿的奴婢,您可不能放纵了她,您得想想,这类事儿,有一就有二,现在我们的处境……唉,万一身边服侍的人闹起来,可就……”
平素一惯老成的马嬷嬷当真是气极了,在顾不得忌口,骂人的话一串儿的便脱口而出,只训的二八韶华的大女人含笑满面胀紫,捂着脸跪地叩首,也不敢辩,只呜呜直哭。就这,马嬷嬷仍然不解气,伸腿踢了含笑一脚,狠骂道:“现在装甚么端庄像儿,方才来娘娘跟前自荐的时候如何不哭?你是个甚么东西,敢到娘娘跟前自比含翠,想在景王府当二主子,也不看看你配不配。呸,下作货,就该把你卖到外头脏窝子里,看你还浪不浪!”
马嬷嬷是宋家的家生子儿,丞相府里的奶妈子,虽是个奴婢出身,但真论起见地学问,普通的小户令媛都一定赶得上她。但本日面对含笑,又是耳瓜子,又是下脚踹,乃至连脏话都骂出来了,可见是真的气狠了。
不过,现在说这些还为时髦早,我们把目光转回这一天朝晨,三位初进门的新妇前去正院存候的时候。
不管许侧妃院里的李双,李容如何咬着帕子仇恨,归正三女同入门的洞房之夜平平平淡的畴昔了,柏君溯仍然果断不挪窝儿的宿在了白若这儿,而他宿在西侧院的动静,府里,包含下人,都晓得的一清二楚。
只除了新进门的三个,这三位直到进门三个月以后,才终究探听清楚洞房那天,柏君溯本来不是因为公事繁忙而宿在书房,而是没心机理睬她们被狐狸精勾引了……
“娘娘,简侧妃来存候了!”外头,小丫环打起帘子通报,声音轻脆清脆。若谛听,另有丝丝奉承之意,“侧妃娘娘,您抬抬脚,奴婢与您打帘子!”说不出的冲动凑趣。
只要这么一想,宋氏就忍不住泪流满面的打动。
“哦,没甚么!”宋氏微微一愣,神采变的更加丢脸,但却没发作甚么,而是侧头看向含笑,貌似随便的问她:“你含翠姐姐呢?今儿如何没瞧见她?”
马嬷嬷絮干脆叨,见宋氏不在乎的模样,几近是苦口婆心的劝道:“老奴晓得娘娘您从不在乎这些,如果平时,老奴毫不劝您,但现在简侧妃已经进门了,她的身份……老奴说句不怕您恼的话,比起您来也是不差的,又有宫里简淑妃撑腰……”
马嬷嬷肝火值爆满,指着含笑骂的口沫横飞,青筋暴出。含笑跪趴在地上,脸上火辣辣的疼,内心也是暗叫一声不利。
“如许啊!”宋氏视线下垂,不冷不淡的应了一声,斜目睨了满目期盼的含笑一眼,懒懒的挥了挥手,道:“没你的事儿,你下去吧!”
“娘娘,您这是如何了?但是有甚么苦衷?”大丫环含笑端着盘梅花糕走出去,谨慎放在茶几上,轻声问道:“一会儿简侧妃并李庶妃和李娘子就要来给娘娘存候了,您如何还没打扮呢,莫非是那里不舒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