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兮也发觉了不对劲儿，忍不住抬眼瞟了一眼毛团儿。
手闷子刚做得，就是用的那块银鼠皮。只是里外她都谨慎包了浅显的布料，将皮子如絮皮袄普通给絮在布料里头，边沿也不出风毛，如许外头便完整看不出是甚么皮子。如有人问起，她也只说是兔皮罢了。
献春便笑了：“女人打趣了。且不说皇后主子的话不成违，更何况此时皇上也在呢。女人是忐忑了，我明白的，不过有皇后主子在畔，纵使略有行差踏错，也都有皇后主子替我们担待。你固然去就是。”
她面前又是门槛，虽说没有顺贞门的门槛高，但是谁说的准这位会不会再直接一个跟头卡下来，就不消进殿服侍了呢？
天子忍不住紧盯着她脚下看。就连侍立在门外的毛团儿也忍不住紧盯着婉兮的脚下看。
听了献春的传旨，婉兮便是一怔。半晌方讷讷说：“我不去，行么？”
天子却转头幽幽凝睇皇后，微微扬了扬长眉：“朕喝奶茶也已喝饱了，倒不必分外用饽饽。”
献春排闼出去：“哟，婉女人这脸上如何这么红？但是着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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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漆填红的大捧盒，直径足有二尺，婉兮端上来已是颤颤巍巍。
天子天然瞧得出她的企图，不觉微微扬了扬眉，便也禁止了，将目光从她面上挪开，只去看她手里的捧盒。
天子和皇后就别离在炕几两边儿坐着，与她都近在天涯。婉兮屏住呼吸，眼观鼻，鼻观口，绝对不将半点目光飘向天子去。
婉兮忙拍拍脸颊：“刚被雪拿的，不打紧。姑姑可有叮咛？”
她翻开了食盒，里头倒是带盖的大瓷碗。瓷碗的盖子翻开了，竟是一大碗连汤带水的煮饽饽（饺子）。
献春来叫婉兮的时候，婉兮正红透了一张脸，窝在炕上玩弄着她那敌手闷子。
过了几盏茶的工夫，婉兮终究捧着个大捧盒来了。
婉兮谨慎翼翼将捧盒端到炕几上来。
今儿戴着这毛板绵软的手闷子，打起雪仗来真是顺手。今儿玩得如许高兴，便都是托了这手闷子的福。
是真的几盏茶的工夫――因为天子的确已经左一碗，右一碗喝了好几碗的热奶茶，这才等着婉兮来。
素春引着婉兮来，也从速谨慎翼翼代为请罪：“婉兮特地为皇上和皇后主子筹办了饽饽，因是现做的，略费了些时候，还请皇上、皇后主子宽宥。”
皇后先笑：“做饽饽天然要破钞风景，你们故意了，快叫婉兮呈上来吧。”
皇后和顺点头：“婉兮传闻你亲手做了饽饽。快端上来，请皇上尝尝。”
一瞧毛团儿那眼神儿，她就明白了。婉兮沉一口气，用力剜了他一眼，倒是忍不住酒涡含笑。
进了暖阁，她用力端稳了捧盒，上身纹丝不动地请下双安来：“主子请皇上主子、皇后主子的安。”
125、饺儿
皇后温婉地笑：“婉兮心灵手巧，秉承他阿玛的技术，饽饽做得也跟头戴花一样的好。既然她故意贡献，皇上就尝尝吧。”
婉兮这才进暖阁来，抬脚迈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