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妃便忍不住对劲,瞟了皇后一眼,又斜斜瞥向一脸惨白的贵妃去。别看贵妃此时位分在她之上,但是这站在太后身侧的资格,贵妃都没有。
太后不由得瞟了娴妃一眼,转头将水烟壶递给安寿。主仆两个互换了个眼神。
娴妃一时对劲,便忍不住垂首以满语与太后笑说:“媳妇虽不精汉学,不过克日倒因为皇上赐给海氏的封号,查了查《康熙字典》。那字典里头啊,却说‘愉’字亦假通‘偷’字。”
娴妃说着用心瞟着皇后:“媳妇倒忍不住想,愉嫔生子是功德儿啊,如何这个孩子偏生得偷偷摸摸?是甚么人偏要偷偷摸摸在这事儿上做手脚呢?!”
148、类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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娴妃赶紧蹲身施礼:“太后斧正得是。媳妇是满洲格格,于这汉学倒不甚通,天然也分不清甚么‘愉’啊‘偷’的,只是觉着这两个字长得一个眼睛鼻子嘴罢了。媳妇今儿便要自省,今后可千万别一不谨慎将愉嫔叫成‘偷嫔’才好。”
太后悄悄咳嗽一声问皇后:“海氏的封号拟为‘愉’?嗯,哀家感觉甚好。”
太后便点点头,对娴妃说:“娴妃,你是先帝亲赐给天子的侧室福晋。你服侍天子也已多年,该有所出。你倒该向愉嫔多多请教,早些给哀家也诞育个皇孙出来。”
娴妃扬眉嘲笑:“我是没生养过,但是我本年不过二十四,还年青。比不得皇后虚岁已经三十,又因生过数胎,早伤了元气;总要好生保养,才能够有但愿再有皇嗣了。”
娴妃这话说完,在场的人都是面色一变。
皇后当即收转意神,躬身含笑道:“皇上亲身择定的封号,儿臣也感觉好。愉者,乐也,愉嫔在皇上祈雨、亲耕大礼刚毕之时便诞下皇子,可见永琪此来,适逢天意。若此,怎不叫皇上感觉愉悦呢~”
这是满洲旧俗,媳妇要为婆婆点烟。皇后因从小醉心汉学,本身并不抽烟,便连这满洲旧俗都不会了;倒是娴妃因家里是满洲旧族,不肯汉化,以是与这些老礼儿反倒更懂些。
太后皱了皱眉,放下水烟壶:“甚么偷偷摸摸!那不过是畴前有人不会写字,误将‘偷’写成‘愉’罢了。”
天子亲赐的封号,按说这话说完便该定罪。但是娴妃也是聪明,搬出来的恰好是《康熙字典》,倒叫任何人都不好辩驳。
娴妃却觉刺耳,不由得抬头一笑:“谢太后。是钟粹宫的地气儿好,纯妃、愉嫔都生皇子;活活将妾身承乾宫里的地气儿给压灭了。”
而即便是这简朴的点烟,旁人也并无资格。皆因娴妃本是侧福晋,跟皇后一样,一样是太后的媳妇。
娴妃说着走畴昔,伸手从安寿手中接过太后的水烟壶,叼在本身嘴里,以火镰扑灭了,谨慎吸了几口,待得烟嘴儿里的气味顺了,火烧匀了,这才重又奉与太后。
太后瞧着娴妃一板一眼地做完,这才含笑点了点头,伸手接过水烟壶来,任凭娴妃也站在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