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朱紫朗笑出声,叮咛白果:“从速把门儿关上,别叫魏女人跑了!”
陈朱紫含笑凝睇婉兮半晌,“你的身价不是皇后抬起来的~”
婉兮这张脸便红透了。她从速只顾着喝茶,不敢看向陈朱紫的眼睛。
陈朱紫便笑:“女人这舌头真刁!”
陈朱紫说着含笑瞟了婉兮一眼:“以是啊,女人说,是不是将我们两个的奥妙,一同都揭翻了?”
陈朱紫住在永和宫东配殿。
婉兮进了东配殿的门便忙存候。陈朱紫亲身走过来,含笑扶起:“来得正巧,我一壶茶刚泡出色彩来。茶香都替我迎客呢。”
陈朱紫便笑:“说句实在的,固然我担着个朱紫的位分,你只是官女子;但是在这宫里,你是皇后身边的二等女子,那实际上的职位倒比我这个朱紫高了很多。”
婉兮喝了一口品品,紧接着再又多喝几口,忍不住抬眸望住陈朱紫:“这般暗香文雅,鲜爽耐久……当是御贡的珠兰茶。”
喝完了才深吸口气说:“本来陈主子不是无宠,反倒是大大的得宠呢!”
皇后这张脸便更红了:“陈主子再这么说,主子唯有惭愧得从速夺门就跑了!”
173、御贡
一时谈笑,倒叫婉兮初来的拘束都散去了。陈朱紫便也不管那么多,独自抓着婉兮坐下来,亲身给婉兮倒茶。
陈朱紫抿嘴浅笑,“女人说中了我的奥妙,但是殊不知,女人也泄了本身的底呢~”
陈朱紫却不慌不忙嗑着瓜子儿:“无宠?得宠?那依女人看,在这宫里,甚么才是宠?”
婉兮红了脸:“……主子闻说这珠兰是四月才到花期,此时方三月,陈主子便喝上了;可见这是头茬,刚送进宫来,皇上就赐给主子了。”
一个不得宠的朱紫,竟然能享用到御贡,这若说出去,都没人肯信。
每年各地向宫里的贡茶分为两种:御贡和岁贡。“岁贡”者是宫里的主位们都能咀嚼到的,而“御贡”只专供天子饮用。
婉兮扬眉,唇角有些不平气地微微扬起。
陈朱紫垂首不急不忙喝了口茶:“女人家里世代在外务府为官,凡是皇上吃的、喝的、玩的、用的,女人家里都见过,也是有的;但是我却传闻女人的阿玛任职内管领,倒是主管饽饽承应的。以是女人倒不该对这御贡的茶叶这么体味,更何况这珠兰茶本是来自江南,由江宁织造进贡,跟女人家隔着十万八千里呢。”
婉兮略被问住,悄悄思忖。
婉兮也红了脸,从速推委:“那也都是宫里人恭敬主子娘娘罢了,主子哪儿敢自抬身价。”
陈朱紫也不急,只含笑道:“在皇上的宫里,得宠的人甚多,无宠的才少。你瞧上自皇后,下至新进宫的二嫔,皇上对谁不宠,哪个不在皇上跟前如沐东风呢?就是外人,也都道皇上乃是雨露均沾。”
陈朱紫非叫婉兮坐下,婉兮天然是如何都不肯的,毕竟身份主仆有别。
“但是女人喝一口就认出来了,足见女人不但见过,并且喝过……这宫里,除了皇上的养心殿,女人还能有机遇在别处哪儿喝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