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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背着身儿,忍不住冲着水缸里的影儿笑。
天子这才转回身来,盯着她小小的发顶:“都说了,现在你面前儿的是四爷。天子是君子,但是在你跟前儿,四爷可没想当君子。”
婉兮也顾不得跟条蛇似的重新顶上软绵绵滑下来的辫子,闭着眼祈求:“主子求主子,换个罚法儿。”
婉兮的两耳边“针儿――”一声开端锋利地鸣了起来。
天子之怒,谁敢当作闹着玩儿的?
他这话说得……婉兮真想听不明白。
“皇上!”
天子哼了声,走到水缸旁,映着水影瞧了瞧本身脸上。
天子也不急,独自抽了条长凳搁在婉兮面前,他撩袍坐下。厚底金龙靴就在她眼巴前儿明晃晃地映着日头。
婉兮想了想,还是点头:“请圣上惩罚。”
“还请皇上还驾后殿,主子做完了,定然呈上。”
他放下膝盖,躬身向下来靠近她发顶:“你说让爷罚你的。这事儿你不肯意干,那爷就非叫你干――这才是正端庄经的罚,你说不是么?”
只听头顶的他深吸一口气:“爷罚你――再咬一回。”
天子悄悄咳嗽一声,用手掸掸衣衿:“爷活到这么大,还没被人咬过。爷觉着被人咬必然是疼,是厌,但是方才爷内心却压根儿就不是那么回事儿。爷觉着这里头必然是有爷还未曾参破的启事,以是爷便想再尝试一回。”
190、定罪
说罢又用指尖触了触那嫣红一点:“就算是天子,也不会不问青红皂白就诊你的罪。你又不是诚恳的,我有火也发不出。”
稀里哗啦,婉兮手上的厨具散了满地。
实则凭他跟婉兮的身高差异,婉兮就算转头咬过来,也只能咬着他领子上的盘扣,是如何都够不着他的脸的。以是呢,她之以是能那么不偏不倚就咬着了,还不是他用心蹑手蹑脚走到她背后,兼之用心哈腰躬身朝她凑畴昔呢……
殷红一点。
但是这一刻却脸热情跳,如何都假装不来。她只得极力低下头,不叫他瞥见她脸上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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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天然明白,便一拍膝头,闷哼了一声:“好,那爷就诊你的罪!”
他笑了好一气,也不转过身去,只哼着问她:“你何必怕成这个模样?你觉得,我会为了这个就诊你的罪?那你是忘了,我早说过,在你跟前儿的只是四爷,不是天子。”
婉兮虽说心下没那么惊骇,但是冷不丁闻声他这严厉的语气,还是心下颤抖了一记。
惊惧倒在其次,更是没法掩抑的羞怯。
“如何着,看你的意义是,非要爷治你的罪,你才敢放心大胆起家?”
天子伸手一拍她发顶:“嘿!我说现在究竟爷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你不但咬了爷,现在还敢不听爷的叮咛了?”
还是……将方才不谨慎一下子拉得太近的间隔,重新扯远一些好。
婉兮低低垂首,天然不肯承认本身是害臊更多。只得深吸一口气分辩:“……主子不是将皇被骗作暴君,主子只是惊于皇上的亲身驾临。所谓‘君子远庖厨’,更何况皇上九五之尊。”
婉兮仓猝回身跪倒:“主子真是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