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舒嫔又如许年青，那是不是说，一旦皇后再诞不出嫡子，抑或有行差踏错，太后便天然可扶舒嫔上位？
“皇上固然不想叫我猜着情意，故此在我面前还拘着，不想叫我看出他的情意。但是他毕竟一旦伶仃对着她，还是情不自禁了些。不独此番，便从上回舒嫔择宫一事上，我实已瞧出皇上还没放下婉兮。”
素春指尖都冷下来，哀哀望向主子。
196、匿情（1更）
皇后轻叹一声：“按着宫规，嫔位身边该有六名女子服侍。本来我倒能够借此送小我倒她身边去，但是她却恰好就带进六名女子出去，那便满额了，我便连水都泼不出来……我不信她本身有此等本事，那必然是太后替她计算好的。”
皇背工支住额角，黯然一叹：“有甚么可欢乐的呢？如若皇被骗真对她冷了心，说不定我才更欢乐些。我甘愿是我算错，甘愿是我看错、猜错……可惜，却本来还是猜中了。”
“如此后宫内都道舒嫔受宠，却谁能明白，彼时她们进宫，皇上连见都不见；只到了择宫一刻，皇上才会仓促赶来……当时，皇上不是来看她们，皇上是为了来留住永寿宫啊。”
正说着话，外头挽春来报：“回主子，婉兮返来了。”
素春悄悄感喟：“是主子痴顽，直到此时才明白主子那日何故赐婉兮头戴海棠花……永寿宫正殿前植着西府海棠，即使她彼时见了皇上面上还冷着，但是皇上却会因那海棠立时想到永寿宫……皇上便对她冷不下心来了。”
皇后也想笑笑，只是这笑意浮到唇角便留不住，末端还是残落下去，只化作一声感喟。
素春情下也是格登一声。从陪嫁的女子数量上，也可辨别后宫的品级。便是娴妃都只要四名，这个舒嫔何故能有六名！
“是啊，”皇后抬头望向窗外天涯：“就算没有她在，这宫里也早已有了舒嫔和怡嫔。怡嫔倒还罢了，舒嫔更是出身王谢，又得太后喜好。你可晓得，她进宫时带了多少个家下女子么？”
素春明白主子心下难受，便赶紧安慰：“总归此事不管皇上如何决计，主子都是赢家。现在证明皇上对她另故意机，那我们长春宫就仍旧春恩长在。”
皇后也闭上眼睛：“恰是。但是舒嫔进宫不但带了陪嫁女子，并且数量恰是六名。倒是与本宫当年进宫时所带的数量完整相称了……”
素春一怔：“嫔妃进宫，如何还能带家下女子？这便分歧宫规了！”
素春一愣：“主子的意义，莫非皇上不准舒嫔住永寿宫，不是为了太后，竟是为了婉兮？”
那岂不是说……在太后心中，舒嫔的职位已与皇后平齐？！
皇后没说话，只垂下头呆呆地盯着佛经入迷。
那铜鎏金的挂钟已然打过了两次点儿，素春便忍不住含笑上前道：“婉兮去了两个点儿了，既然还没返来，那皇上便定然是将主子的情意收下了。主子自可宽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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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嫔总不比主子，畴前主子和娴妃等人嫁入宫中，皆是在皇上即位之前，身边才可带入陪嫁的家下女子；而等皇上即位以后，嫔妃进宫便不成带陪嫁女子，身边服侍的都只能从官女子当选拨。”
且说婉兮分开长春宫后，皇后看似闲闲看着佛经，却实则几次抬眼看向墙上的西洋挂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