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团儿垂下头去：“……主子明白，那是主子的心愿。”
毛团儿一听吓得便“噗通”跪倒在地：“……主子缘何问这个？”
虽说是寺人，但是过了十岁的，那也都是男女有别了，若出去撞见主子穿戴中衣甚么的，那莫非不剜了眼睛去么？
只是她要问毛团的这个话，也只能这会子问。如果白日里问，如有人多眼杂的，那就干系太大了去。
“据鸟房的人说，它们一个从架子上掉下来，摔死了；别的一个……被野猫钻进鸟房，活活给咬掉了脑袋。”
婉兮坐在炕上，悄悄点头：“你说吧。这么久了，我每回到长春宫去都偷偷去打量房檐下，是如何都没有它们两个了。我这心下……实则已经做好了筹办。”
婉兮当然晓得宫规，到了入夜这个时分了，寺人都得出宫去，在宫门外夹道里的值房里呆着，哪儿还能随便进主子的寝宫了？
毛团儿这便也乐了：“主子说到鸟儿，主子倒想显摆一番了：这一个月，主子不在宫里，主子得了些闲工夫，便狠狠搓磨了一下我们宫里的鸟儿。二又和二寸现在已能开口了！”
毛团儿深吸口气，谨慎回话：“主子容禀，这回玉叶跟主子出宫去了，这一个多月才返来。畴前主子天然是玉叶低头不见昂首见的，这冷不丁一个多月没瞧见，这便感觉她有些眼熟了似的。”
当年小又和小寸说话，还是婉兮本身教出来的。二又固然是小又和小寸的蛋儿孵出来的，是它们的儿子。但是总归，还不是它们啊。也唯有叫二又学会了它爹娘曾经学会的那些话，她才气是又找回了它们的影子来。
“仅是这个？”婉兮心下还不放心。
毛团儿忙叩首：“天然只是这个！若主子说另有甚么，主子便也承认，主子心下还是有些不平气的――主子自小儿与玉叶便喧华惯了，这回见她那么对劲洋洋地讲五台山的故事，主子新下便又不觉得然了~~好几次就想找话刺儿她，只是想到主子还在近前，这便不得不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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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团儿，你这会子可与我说说了？”
二卷350、鸟魂（8更）
婉兮细心想想，倒也说得畴昔，便轻哼一声：“你们俩若想拌嘴，又何必急在这一时，总归明儿一天亮便吵去就是。归正我这宫里也不嫌鸟儿嘴多，我甘愿将你们两个当作一对活鸟儿去，还不消特地教说话了呢！”
婉兮的眼眶便湿，垂下头去捋着帕子的穗子：“那会子叫你去跟外务府要鸟儿，我心下天然本来惦记的还是小又和小寸。你自是晓得我的情意，故此我信赖你去了也必然会问鸟房的……但是你返来，却甚么都不肯细说，只带回了用它们的蛋儿孵化出的二又来……我便情知有事儿。”
毛团儿深深垂下头去，哽咽着：“……主子别问了。”
毛团儿一低头，也是忍不住掉下了眼泪来。
“真的？”婉兮也是欢乐地站起来。
婉兮悄悄眯起眼来：“之前玉叶讲故事，旁人都盯着她瞧，唯独你没有。你面上神采也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