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以老成慎重,献春,我自是最放心你留下来的。但是这一回我既已与皇后撕破了脸去,留下来的不免会受皇后的拿伏,便免不得受委曲。”
婉兮轻哼一声:“噤声,我们从这小山绕一圈畴昔。”
献春便笑了:“主子当然明白。更何况,主子毕竟畴前是长春宫里的人,现在名字里还带着‘春’字呢,皇后主子便也不免将主子这些年与主子的情分,视为对她的叛变,在内心便连主子一柄记恨了去。”
献春便也道:“主子想来也是。”
婉兮本来从小就是在山野间长大的,爬小山钻林子甚么的都是妙手。这会子在山下叫献春瞄着,先扒掉碍事的旗鞋,抬步便窜上小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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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春也是微微一震,“……那,主子留下来。”
婉兮不由得抬眸望住献春。
说得伤感,婉兮便不敢再在静谷里静坐,干脆拉了献春出了静谷,远远去瞧瀛台。
婉兮用力点头:“我明白你的情意,你这是帮我护着玉叶呢。那丫头进宫以来就没遇见过甚么难事儿,不免言行不谨慎了些。如果皇后晓得了我跟她从小的交谊,不免不用心拿伏她去……”
婉兮含泪点头:“好……献春,只是你记取我的话,凡事必然能忍便忍,甚么事都没有便最好;如有事,你千万等我返来。”
她身为嫔位,宫里是有六名女子,但是外出却只能带两名。
献春便道:“公然是要秋狝了。按着往年的端方,皇上秋狝出京之前,该在瀛台赐宴群臣的。”
婉兮眯眼远远打量着:“我想来也是如此。既然是瀛台赐宴,便必然是九爷带着外务府的人前来安插一利用度。”
婉兮一时难过,忙背过身儿去。
“还是主子亲眼看着些,才气叫主子在外头,后顾无忧。”
婉兮悄悄勾起唇角:“如有人晓得这会子九爷在瀛台呢,而我恰好又今儿来了西苑……你说会不会有人偷偷跟着过来。想再看一出我与九爷私会的大戏呢?”
献春在婉兮面前蹲身施礼:“主子珍惜主子,主子如何不明白?只是宫里如许多人,除了主子和玉函以外,又都是年纪小的。这几个月间免不得谁手脚不细心,落入了旁人的圈套去。待得主子十月返来,便甚么都来不及了。”
献春含笑点头:“玉叶女人年纪小,言语活泼些也没甚么的。最可贵是她跟主子这么多年的交谊,那片忠心才是最要紧的。”
婉兮越想越是不当帖:“不可,你还是跟我走。”
婉兮点头,伸手握住献春的手:“我若在,好歹还能护住你去;我若不在,你毕竟是个女子,又敢与她辩论甚么呢?况你本就是她陪嫁带出去的人,其他主位也只是旁旁观戏罢了,谁能帮得上你来。”
献春也是一挑眉:“主子说的是……?”
献春却尽力笑着,柔声劝着:“主子这回能带两个女子去,依主子看,便带了玉函和玉叶去吧。玉函沉稳持中,玉叶活泼开畅,一个能替主子照看一应物件儿,一个能逗主子高兴……”
二卷390、坑兔(4更)
遥遥可见瀛台里外正有人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