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钦天监报说‘中宫有眚’，”皇后说到这里，不知怎地，竟发笑了一声。只是她仓猝收住了：“谁又晓得他们没有猜错天意呢？”
婉兮忙放下碗筷，起家淡淡一礼：“妾身能替主子娘娘分劳，是妾身的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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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卷68、非去（4更）
“即便妾身刚落空永琮……即便有钦天监的说法，但是妾身却都认定了，这一行不管妾身要支出何样的代价，都是必必要去的。唯有如此，妾身才是皇上的中宫皇后，才可正位中宫！”
婉兮还是不作声，目光这回只悄悄转回了天子面上。
因为皇后那一声发笑，天子的目光不由得在皇前面上无声打了个转。
天子倒笑了：“只是天意已然示警，中宫有眚……皇后，朕又如何忍心在这时候还叫你陪着朕，去担这个任务呢？”
皇后心下一紧，忙起家一福：“妾身的意义是……那客星不是此时才来，从十仲春到正月都有，故此说不定他们所说的‘中宫有眚’只是说妾身在十仲春里落空了永琮……妾身的眚灾已过，自可陪皇上与皇太后东巡。”
皇后便笑了：“以你嫔位，那的确是你的幸运！只是你一个嫔位的幸运不宜太多，特别此行是参拜孔子、登临泰山，这都唯有皇上的正室才气担得起。令嫔啊，你担不起的。”
皇后的目光无声滑过婉兮。
天子说罢，伸手拍了拍婉兮的手：“后宫一应随扈的事体，你都安排得安妥。这几天叫你受累，便将皇后随行职员、物品重新计算出来吧。”
皇后微微一怔：“皇上是说，这回东巡，后宫的安排都是令嫔做的？”
皇后竟跪倒在地：“拜祭孔子、封禅泰山，都是天子相称首要的大事。唯有中宫皇后才有资格伴随天子同业仪轨。故此妾身责无旁贷，必然要随皇上同往。”
皇后句句占理，天子都不得不垂首沉吟半晌。
这般说来，便更坐实了当年六阿哥年幼种痘，公然是有人安排的。只是六阿哥当真比七阿哥命大，更加得天护佑，这才一样在一岁多大就安然送走了痘神去。
皇后说着悄悄闭了闭眼：“……妾身虽难过永琮的拜别，但是跟永琮比起来，皇太后天然更首要。”
“皇后当真想去？”
天子又定定看了皇后半晌，终是点头：“既然皇后情意已决，便是朕也不能剥夺皇后的中宫之尊。那便去吧。”
“这一回，总不能叫令嫔再替妾身刻苦了。”
皇后不慌不忙道：“皇上方才也说，是皇太后要对峙这一回的路程。皇上忘了么，这些年皇上每一次奉皇太后圣驾出巡，都是妾身日夜奉养在皇太后身边……此次皇太后既然要亲身随皇上封禅泰山，妾身天然该当奉养在畔。”
天子之前只说钦天监报“客星见离宫，占属中宫有眚”，天子却一个字都没说过，那客星从十仲春到正月都在的话……而皇后不假思考便说了出来，可见皇后与钦天监公然是早有来往的，不然皇后如何能知天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