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0章 以退为进[第3页/共5页]

“你……等等。”王选侍惊诧叫道。

“她来了。”翠翘忽朝假山外的甬道上一指，“那就是她，瞧那副浪样儿。”

听了天子这话钱元禾大感有门儿，贰内心乐呵，面上无法道：“绮雯女人没在任上，王主子调派一个闲着的宫女就也不算有错儿，再说王主子位份再低也是主子，没有吾等奴婢出言训教的事理。爷您晓得，后宫本就是捧红踩低的地界，绮雯女人一上来就到了御前，面子荣光非别人可比，自是招人羡慕，这回再叫人传闻她受了您斥责，差事就快丢了，那些人还不趁机踩两脚么？”

他清楚设想得出，送去琢锦那边还好，如果然将她配给个锦衣卫的小百户做媳妇……哪个锦衣卫小百户配得上她！

但是……唉，人道真是贱啊，挨了她一顿劈脸盖脸的排揎，却没嫌弃她，反倒没畴前那么想送她走了。

那边凉亭里的人们遥遥看着这边，话是听不见，只瞥见王选侍颐指气使，那小宫女尽管低头听着，几句话之间便朝王选侍福了几次礼，恭敬得没挑，最后王选侍似是技穷了，终究没能再做甚么，放了那小宫女拜别。

上高低下打量着想挑出点错处，又挑不出，最后只好高高端着调子道：“日头这么大，你去永和宫东配殿，给我取两把宫纱扇子来。”

天子一怔：“她来过了？”

宁妃几次笑着添柴，一旁的封选侍则面露忧色，只拙嘴笨腮地劝说几句。

本来当初看何秀士还是个丰度都过得去的，哪想到还是个特工……这回王选侍的反应一点都没出他们所料，的确就像按他们写好的戏文来演得一样。

门徒所谓的“合法丁壮”都是虚的，寺人大多不长命，王智清楚像本身这五十多的年纪，说不定入冬染上一场风寒就完了。现在尚没一个既有才气又肯定忠心的寺人顶上来，可容不得这独一的三位亲信宦臣再有个离心的了。

“差人去传个话，罚王选侍禁足一个月，百般份例减少一半。”天子垂着眼轻描淡写地说完，重又翻看起票拟。

王选侍一拳打在棉花上，攒了浑身力量使不出来，甭提多难受了。

钱元禾服膺取师父交代的步调，衡量着火候谨慎道：“算起来绮雯女人都三天没来上值了。昨儿个奴婢下值时，正见着她在御花圃外头被王主子拦住刁难，受了好一通委曲。王主子那叫一个威风八面，绮雯女人唯唯诺诺地赔谨慎，还是挨了她一顿劈脸盖脸的排揎。不幸见儿的，那也是侯爷家的大蜜斯，出身比王主子不知高了多少倍，现在却要受这类窝囊气，真是连奴婢都看得不忍心。”

“恰是。当天下午便来过了，”钱元禾规端方矩道，“是奴婢自作主张，叫她再等两天。昨儿个她又来问了一遍，奴婢又打发她归去等着。”

差事就快丢了？这导引话茬的工夫何其低劣。天子用心没接茬，坐回椅上，接过钱元禾重新递来的茶饮了一口，淡然问道：“太上皇后派了人在皇后那边帮手？”

这三天来肝火早就尽消了，畴前是满心防备着她来奉承邀宠，现在……却像是盼着她来服软奉迎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