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云的衣服因为受过刑,已经变得褴褛不堪,暗沉的血渍一块一块爬满她脏污的衣裙,她坐在屋子里的破木桌前,背着身子不去看皇后那张放肆对劲的脸。
天气阴沉,乌云掩蔽了全部天空,一道闪电划过天涯,在乌沉的天幕中如同一条刺目标白练,轰轰烈烈的焦雷在屋顶炸裂爆开,像是恶鬼的吼怒。
轻云悲切的笑声如同黑夜里被人胡乱扯破的衣料,收回惊魂刺耳的锐声,“哈哈哈……他是不是说他很爱你!他曾经也说他爱我,只爱我一个!可我现在才晓得我不过是他手中的棋子,有效时便千方百计的哄着,无用时便像现在这般弃之。”
伴跟着风雨声,冷宫的门开了,一股潮湿的水汽随风贯了起来,氤氲着屋子更加阴冷潮湿。
“你竟然想要我死!哈哈哈……这么多年的情分竟然唤来一杯毒酒,真是好笑,好笑啊!哈哈哈……”轻云红着眼睛盯着面若寒霜的天子,笑的眼泪横流,也不知是在笑本身笨拙将一糊口成了个笑话,还是在笑天子的冷酷无情。
轻云死灰般的面庞上唯有一双眼睛透亮的吓人,这双眼睛的亮光在触及到皇后的时候就仿佛俄然窜出去一团鬼火,刹时变得阴沉可骇。
皇后一张娇俏的脸上惨白的全无赤色,娇弱的像一朵备受培植的娇花,“证据确实,你还要抵赖吗?连你贴身服侍的人都已经招认,你竟然还不认罪!”
轻云心底一片绝望,他竟然要她去死,这件事他连查都不查就定了她的罪,并且毫不包涵的赐她极刑。
皇后心头掀起惊涛骇浪,许是内心的震惊过分激烈,使她不由自主的向后踉跄了几步,强自平静道:“你胡说!这不成能!你骗我!”
她好悔!
轻云拿起桌上的毒酒,没有一丝纪念,也没有一点惊骇,有的只是心中那深切的懊悔。
暴雨肆意的暴打着冷宫里光秃秃的几近就要败尽活力的老槐树,“吱呀”一声,枝干终究接受不住风雨的培植倒了下来,结束了它病笃挣扎的生命。
轻云缓缓转过身,冷然的看着一脸畅快对劲的皇后,淡淡道:“你很恨我?”
轻云俄然大笑起来,如花般鲜艳的笑容里却没了花的影子,只要那无尽的悲惨和惨烈,“哈哈哈……事到现在你竟然会说出如许的话,我肮脏肮脏杀人如麻,可我如许都是因为谁!”
孤灯长明,却抵不住冷宫里的暗中侵袭,暖不了内心的悲惨酷寒。
天子面色冷然,眼中亦盛着薄薄肝火,“就因为在这深宫呆久了,才让本来忠贞纯粹的你变得阴狠肮脏,失了本心!”
天子的神采阴沉的可怖,像压着一层阴鹜的雨云,仿佛随时都要发作雷雨,“云妃毒害皇后,暗害皇后腹中皇厮,罪该万死,打入冷宫赐毒酒。”
“是!我恨你!若不是你顶了我的身份,我又怎会被亲人赶削发门,又被人估客卖去做奴婢,你让我的人生过得那样惨痛,我如何能不恨你!”
轻云吞了吞嘴里被皇后掌掴后流下的血水,看着面前一个身穿金色龙袍的俊美女人,决然道:“皇上,臣妾没有毒害皇后!”
轻云抬开端,乌黑净透的脸上一个鲜红的五指印鲜明夺目,一双黑曜石般透亮的眼睛尽是哀痛自嘲,“轻云自幼跟从陛下出世入死,为了陛下甘愿踏足这暗无天日的深宮,忍辱负重为陛下策划已助陛下成绩大业,登上龙位,可现在陛下却不信我!为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