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在做端庄事。”他对劲地说:“仿佛大了些。”
丈夫和娘家父兄都遭了罪,柳氏无疑大受打击,再无昔日雍容文雅的贵夫人的模样,鬓乱钗横,以泪洗面,只求婆母能去说一讨情,让圣上彀开一面,起码不要发配到那种极寒极苦之地。
比起她那罪孽深重的宗子,她倒更心疼这个儿媳妇,固然到处是心眼儿,她夙来不喜好她,但她也是经心全意对这个家,现在娘家和丈夫都流浪,而昨夜柳国太在牢中病发身亡,给她的打击一环又一环,到底是个不幸人罢。
身后跟着的几个近侍,极有眼色地离两位主子间隔不远不近,既没有打搅到主子,待主子需求的时候他们也能第一时候上前。
“……”
封宸恨恨地踢了下脚边的花梨木椅,她每日每夜辛苦练习兵马,排兵布阵,他倒好,回了家还能抱美人睡觉。
苏清娆算是看清他了,不管她说了甚么他都能扯到床榻之事上去,每次都用襟曲解她的意义。
这小我!
“你大舅犯了事,要遭到奖惩。”他的声音很和顺。
这便朝臣与皇家结姻的好处了,农户从祖辈到孙辈都与皇家有姻亲,息息相干,农户有人犯了错必定要遭到严惩,但即便是为了其别人也要留一份情面。
“皇叔,是不是要兵戈啊?”
苏清娆哼哼心道, 明日就不等他了。
“……”这是甚么歪事理?
苏清娆不由展颜一笑,将脑袋靠在他的臂膀,望向那汪碧湖,“皇叔明天为甚么不消去上朝呀?”
还笑呢!苏清娆小拳捶了下他, 嘟嘟嘴说:“皇叔白日政事繁忙,早晨还要这么辛苦, 我是怕皇叔劳累过分。”
而大厅内,封宸双手抱胸,一脸的不耐烦。
“呼~”
每晚,苏清娆知心肠等皇叔返来才睡觉, 但是他一返来, 两人就都睡不了觉。
“大舅对我很好,之前还教我读过诗。”苏清娆问,“大舅如何了?”
她看了眼那还在哭闹的孙媳妇,对孙儿说:“她要去找她娘家便让她去吧,但她若走出这个家门一步,她就不再是我农户的媳妇。”
“唔......”小娘子主动钻进他的怀里。
大舅自食恶果,谁都帮不了他。
他下巴抵着她的头顶,笑着吻了一下, “多谢娘子体恤, 但为夫只要早晨辛苦耕耘,白日才气更有精力措置朝事啊。”
彻夜是个好梦。
四月暖和的天,她却感觉寒意四起,还没回到庄府,人就昏倒了。
“今后没事要多多出来逛逛,不能总待在屋子里,晓得吗?”封钺摸了摸她的头,眼眸里尽是宠溺之情。
一个时候后。
封钺微挑了下眉梢,手伸进她的肚兜里,“清娆听谁说的?”
“听我父亲和一个伯伯说的。”苏清娆被他捏得扭了下腰,嘤咛出声,还不忘问:“皇叔这些天这么忙,是在备战吗?”
劳逸连络吗?呵。
封钺一点一点地喂她吃,弥补体力后,苏清娆倒也不那么困了。
绝望之际,她想到了她另有一个女儿。并且西州的知府曾受过半子威宁王的恩德,只要半子修书一封给西州,统统可解。
而门外,管事嬷嬷走过来,看了一眼门,低声问守在这儿的婢女:“王爷和王妃歇下了?”
大舅?苏清娆想了想,之前住在外祖家的时候,大舅待她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