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几人谁也没有推测会碰到西域罕见的风沙,错过了宿头,若不是有这家堆栈,在这等风沙当中,怕是要吃尽苦头了。
段江接道:“不过这埋天沙也未几见,偶然候数十年都遇不到一次,偶然候隔上三五年就有一场大沙暴,瞧着吧,风沙小些就该下暴雨了,哎,之前已经有七八年没有埋天沙了,此次不晓得算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差,竟然真给赶上了,还被困在这个堆栈里。”说完点头感喟。
段江哈哈一笑道:“不要称鄙人先生了,看来你们出身大甘世家啊,我们这些跑江湖的,风里来雨里去的,和先生两个字拍马也搭不上边。”
李落微微一笑,道:“如此鄙人大胆称一声段兄了。”
段江也不见外,和几人打了声号召,见除了李落以外的三人俱是少言之人,识相的未再叨扰,只和李落闲谈起来。
“食沙虫!?”段江一愣,问道:“你找这个毒物做甚么?”
“这个倒未曾亲见,不过食沙虫倒是真有此物,毒性颇大,鲜有入药用的。不过听沈兄弟这么说,还真有几分能够,食沙虫性喜热,听闻在一些火山口四周偶尔能瞥见几只,对症下药,说不定还真能解风寒之症。不过沈兄弟要想在西域药店中买到怕是不易,没人闲来无事留着此物药用的,不如等风沙停了,找个本地人带着你们去四周的火山一带碰碰运气,说不定能找到,不过要谨慎些,这东西看着不大,但毒死一只羊轻而易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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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落未曾喝酒,随便吃了些干粮,冷冰和李缘夕倒是喝了几碗酒,也没有多饮,几人都不是多话之人,闲谈了几句,便自悄悄安坐。
李落展颜一笑道:“天下之大,大甘也不尽然可包括人间诸物,对了,段先生是行药出身,不晓得可曾听闻一种药材叫做食沙虫的?”
“难怪,你们几个一身轻装,旁人还觉得你们是出来游山玩水的,一点也不像商旅,不过话说返来,你们本来也不是。今后再入西域,还走的这么远,最好找几人熟谙西域的人同业,要不然再碰到这大风沙,出了事可就不好了,别怪老哥抱怨,你们几个家中的长辈但是也太不谨慎了。”段江语重心长的说道。
李落一笑,看了楚影儿和李缘夕一眼,见两人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和颜笑道:“段兄偶然,无妨事。”
李落此次化名沈落,言及入西域是为求药而来,段江一听,讶声问道:“沈兄弟,你大老远从大甘跑来西域,是求甚么药?这天下间的药材,另有你们大甘买不到的么?”
段江转念一想,也觉有理,欢畅起来,道:“对,对,靠天用饭如何敢抱怨老天爷,哪天老天爷建议怒来,扔个石头下来,可不就死的窝囊了。”说完看了李落一眼,摸索问道:“沈兄弟是第一次来西域?”
段江似是记起甚么,出言问道:“沈兄弟是出身大甘哪个世家的?沈姓族人在大甘遍及数州,不知沈兄弟来高傲甘何地?”
李落哈哈一笑,点头称是,楚影儿与李缘夕悄悄互望一眼,没有作声,冷冰闭目养神,不去理睬段江。
李落宽解道:“段兄不必忧心,该是运气好才是,如果这等气候被困在风沙中,怕是凶多吉少了。”
随即与军中诸将商讨,云无雁与沈向东本是尽力禁止,不肯李落涉险,李落无法只好明言心中所想,沈向东和云无雁惊诧,但李落意绝,军中诸事也无大碍,劝说再三,只得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