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含笑道:“紮帅别来无恙。”
紮别身后保护将士一头雾水,不知大帅为何会如此失态,还觉得是李落暗下杀手。
很久,场中一片沉寂,李落神采淡然,似是安好,又似是哀伤,不知是在想着甚么。紮别心中微凉,一股莫名的情感涌上心头,陌生当中仿佛有几分熟谙。
紮别猛吸了一口气,沉声喝道:“既然李将军如此说,紮某也无需多言,本日邀李将军阵前相叙,但闻贵军与我回蒙雄师在临夏城如何相处,倘若李将军执意与我一战,虽说大将军麾下兵多将广,但我回蒙儿郎也非是残军弱旅,鹿死谁手还未可知,我辈将士,何惜一战!”
紮别压下心中寒意,挥手止住身后保护将士,昂首望去,李落四人还是平安悄悄,不见一分慌乱,紮别强笑一声,道:“没甚么。”
紮别猛力看去。一时如何也看不逼真,目光透过李落,落到了李落几人身后的大甘虎帐,只听军旗在秋风里猎猎作响,营中反倒不闻一声马嘶人沸之声。营盘仿佛一只乘机而动的洪荒巨兽,盯着临夏城和回蒙。
紮别也看着面前的白发少年,心中暗叹,西府一战,天下俱传李落不成轻视,但却只要到了与李落一决高低之际,才知言传当中的不成轻视是如此的轻描淡写,就算是想轻视,也绝非易事。
紮别久经疆场,稍作慌乱便自平静下来,闻言冷声回道:“见教谈不上,本帅是想问问大将军为何陈兵临夏城外?”
“如此说来,大将军是不吝与我一战,也要攻占临夏城?”
紮别猛吸了一口气,双目暴张,冷声回道:“有劳大将军挂怀。”
李落笑笑,也不说话,安温馨静的看着紮别,两军将士俱都没有作声,只是紮别身后的几将悄悄握紧了手中兵刃。
紮别冷冷的哼了一声,道:“这般说来,大将军也是个背信弃义之辈,当日你我缔盟,破西戎摆布两帅,这不过数月,大将军就掉过甚来与我回蒙兵戎相见了。”
紮别一滞,没想到李落竟然存有如此动机,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言。李落见状,落寞一笑道:“紮帅,有话但请直说无妨。”
李落悄悄摇了点头道:“紮帅,缔盟之事,你我心知肚明,西戎既破,盟约自散,朔夕一战,李落依诺,如果不然,紮帅觉得回蒙雄师能有多少人出得陈河谷。”
话音刚落,紮别身后数将便即扬声喝道:“大帅,末将与临夏城共存亡。”
李落淡淡一笑,也没有诘问。殊不知紮别心中震骇,几近肝胆俱裂。
李落谈谈一笑,没有理睬回蒙诸将的意气激昂,缓声说道:“我从未想过紮帅麾下将士会是残军弱旅,与紮帅一战,我大甘诸将也不敢有半分轻视之心。”(未完待续。)
营门大开,呼察靖率越骑营布阵,呼察靖一马抢先,手提长戟,死死盯着面前数十丈外的李落诸人和回蒙兵将。
“临夏城是我大甘狄州之城,先被西戎所占,现在西戎已向我大甘称臣,临夏城自当重回我大甘边境。”
李落见紮别似另有些心神不定,展颜一笑道:“紮帅,本日传信与我一见,不知有何见教?”
李落怠倦叹道:“西府一战,我失期一人,但绝非是紮帅,交战疆场,各凭手腕,紮帅说我背信弃义也好,心机狡猾也好,李落身为大甘军中主帅,自一入军伍当中便早推测今时本日,手中沾满天下百姓鲜血,怎还能自欺欺人,期望有独善其身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