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儿是说赶车的伴计?”
黑衣男人似是也微微一寒,仓猝应道:“晓得了,大哥,我这就去。”
女子悄悄点了点头,道:“多是如此,定天侯身负冰心诀内力,平常妙手近身以后免不了被他看破,换一个不会武功的就要好些。
待马车过了桥,一个农妇,收起了鸡笼,一个货郎,也悠悠哉哉的挑着扁担去了别处。
老者微微一笑道:“一石三鸟,还将我们也算计了,老夫倒想他能平安然安过桥,今后会一会他。”
马车缓缓驶过石桥,停在桥头半里外悄悄相候。
中年男人拍了鼓掌,缓缓说道:“追,他们仓促间走不远,传命令去,让前面的人好好盯着,这定天侯虽少于行走江湖,但心智应变俱是不凡,万不成轻敌粗心,如果谁漏畴昔了,我要他脑袋。”
“哼,莫非还敢与我们撕破脸皮不成。”老者嗤之以鼻道。
黑衣男人哼了一声,没有接言。
待走到马车旁,袖中一闪,几缕银丝倏忽之间隐入篷车当中,中年男人微微一顿,车内并无声响。
如果事成,虽有鸟尽弓藏之危,但多少另有几分朝气。
老者微显仇恨的皱了皱眉头,冷声说道:“老夫虽不喜他们行事肮脏凶险,但也不至于蠢到这么轻易就放他们两人过桥吧。”
中年男人阴冷的哦了一声,眼中杀机暴涨,将赶车的伴计掷在地上,落地以后,赶车的伴计倒是能动了,顾不得呼痛,惊骇万分的爬起来连连叩首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想必他早已猜出石桥伏兵和我们不是一起,便是赌了石桥那边不知我们所见之事,而我们却不便随便踏足石桥,迷烟一起,我们目力受阻,争的只是这一刻过桥时候。”
另有桥头处几个闲散的商贩一走而空,桥上行人突然少了一半,桥下水中也似有些动静。
伴计闻言悄悄松了一口气,劫后余生,忙不倏的连声伸谢。
中年男人神采稍缓,平声说道:“仲秀,不是大哥严苛,现在你我皆是泥潭深陷,趟了这趟浑水。
中年男人面色阴寒,手中不见如何,这赶车伴计已是神采发青,唇口颤抖不已,张着口却连吐一口气都难比登天,气若游丝。
老者嗯了一声,两人一前一后,身形倏忽急闪,隐没在树林当中。
中年男人缓缓点了点头,黑衣人一怔,脸上罩上一层阴霾,向着跪在地上的赶车把式冷声喝道:“甚么时候上的车?”
只要过了石桥,他们定会马上拜别,刺客纵是觉醒过来,怕是已经迟了,一石二鸟,雍大先生说他应变甚急,确是不假的。”
女子俏目一扬,和声说道:“我们迫他为因,他应变服从,怪不得他,能得雍大先生和云栈这般奖饰,心儿也想见见,倘若擒不下德妃,也不见得是好事,琴老,我们走吧。”
女子淡淡一笑道:“琴老不要小瞧他们,非论品性,这二人才干俱非等闲之辈,依着他们的动静通达,不会不晓得定天侯到了清河镇,怕是早有安插。”
过了一刻风景,一个脸孔平常至极的中年男人俄然缓缓靠近马车,似是路人普通。
赶车的伴计魂飞魄散,面庞扭曲,止不住的趴在地上叩首祈求,额头已是鲜血直流,和地上的泥沙混在一起,甚是惨痛。
赶车的伴计又再跪倒在地,泣声说道:“多谢大人不杀之恩,部属定当为大人尽忠,万死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