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还待说下去，就见老者一脸惊奇，悄悄一笑，止住话语：“差未几就这些了。”
谭相如本就看重读书人，见李落如此，更是欣喜，谢氏也垂垂放下心来，瞧见李落半鬓白发，觉得李落是寒窗苦读，落得这般地步，生出几分疼惜之意来，不似刚见李落时的冷酷。
李落从何燕颔言谈当中晓得，他是泉州兴安府谭家西席，谭家家道非常殷实，暮年从商，家中出过几个处所府官，在兴安府算得上一个不大不小的宗族。
此番背井离乡，恰是投奔远在卓州的宗子，只是内里启事为何，何燕颔便不晓得了。
天气渐晚，车队入镇，找了处堆栈住了下来，护院军人见何燕颔引了一陌生男人，颇是不喜，不过见李落只是个墨客，严词几句，耐着何燕颔的颜面，也便没有再说甚么。
“品德赋，平心策，另有礼语，安闲记，老学，天下经，这些书公子都看过么？”
李落谢了一礼，正要推让，身边韩良笑道：“可贵有合何老脾气的，再过个一两州就到泉州边疆了，那边不如何承平，公子还是随我们走好些。”
何燕颔在这些人中很有些职位，本身独占一辆篷车，虽是甚为粗陋，但也好过余下一些下人。
李落一笑，悄悄点了点头，这些书当年李落年幼时，西席先生多有传授。
老者长出了一口气，看着李落又再扎眼了几分，抚须笑道：“好，好，读书人那能不读这些呢，你还读甚么书？“
李落含笑应道：“我姓李，双字玄楼。”
李落微微一顿，何燕颔同业的中年男人韩良低声说道：“何老先生，如许不当吧，老爷和夫人不晓得同分歧意。”
何燕颔大喜，仓猝招手道：“李公子，过来这边。”
“这个，”李落微微一愣，洒然笑道：“还读过水利法记，山川志，风水行学，五府异志，平国策，行军策……”
老者怔了怔，长叹了一口气，出言接道：“公子，你读的书确是混乱啊，有几本老夫也只是传闻过，还未曾读过。”
李落神采如常，殊无得色，闻言悄悄回了一礼。
车马行入泉州鸿沟，再有几日便可进入贡州境内，护院似是严峻起来，车前车后不时驰驱，命世人抓紧赶路，若非得以，不准停下来歇息，俱见凝重之意。(未完待续。)
李落一愣，眉头微皱，又再低头看了一眼倒地不起的马匹，牟然展颜一笑，躬身一礼，道：“玄楼谢过诸位美意。”
同座谭相如之子谭祺相陪，对李落亦是非常客气，未曾有倨傲之态，家风甚严，只是不见老婆颜氏和季子，许是不便抛头露面，凌晨安息去了。
李落钻出蓬帘，和赶车的伴计坐在车辕上，闲谈几句，又自取出医书，研读了起来。
一夜无语。经后三日，李落便跟着谭家世人一起向贡州行去，过了贡州，便到卓州了。
一女早已出嫁他乡，现在泉州与小儿子一起度日，这小儿子担当祖业，娶得邻近府郡女子颜氏为妻，育有一子，刚满十岁，甚是奸刁拆台，何燕颔也极是头疼。
“这个么，我读的书较为混乱，甚么书都看。”李落细想一下，无法回道。
谭相如夫人谢氏见何燕颔领旁人同业，略有些不喜，谭相如倒没有异色，待李落甚是客气，与李落闲谈几句，李落不卑不亢，举止有礼，自有一股书卷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