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苦笑一声,连连点头,接道:“杨女人蕙质兰心,是为才子,章兄还要用心相待,善待于她,你我兄弟自小相知,若我未变,你也不成变。”
“除了道贺以外再无他事,时候不早了,我也该解缆了,你多保重。”
李落候在府门外,迷雾缠身,烟雨微拂,黏黏稠稠,挥之不去。
李落摇了点头,轻声说道:“我本日就要分开卓城了。”
杨柳烟仓猝别过甚去,胸口微微起伏,勉强挡住话语当中的颤意,清冷说道:“不去啦,见过王爷,我该回家了。”
“李,李,李,王爷,是,是,是王爷,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说罢李落长身一揖,“杨女人,就此别过,今后再见。”
李落微微一笑道:“不了,另有别人在等我。”
章泽柳挠了挠头,道:“我是问你在说甚么。”
“没事的,你扶我坐下歇歇。”
章泽柳一滞,只觉本日李落有些奇特,皱眉迷惑道:“李落,你有甚么事吧,我还从未见过你会这般失神的。”
李落疾步而行,耳旁似有蝉鸣之音,揪之不去。
李落一顿,未曾转头,欣然回道:“多谢你。”说罢不再逗留,飘然远去。
“咦,如何这么仓猝?”章泽柳愣在当场。
李落抱拳一礼,不欲多留半息,回身拜别。身后章泽柳紧了紧衣衫,一头雾水的望着垂垂远去的李落。
李落看了一眼杨柳烟数丈外的侍女珠儿,温言说道:“杨女人来这里但是去找章兄么?”
不知是过了一瞬还是一刻,章泽柳呼喊李落的声音才将李落心神引了返来,李落蓦地昂首,四下打量了一番,长出了一口气。
李落错身而过,杨柳烟低声轻柔说道:“前路漫漫,请君保重。”
李落神采淡然,方才初见杨柳烟的异色早已不见,闻言应道:“雾气最是阴寒,易跗骨,杨女人还是早些归去吧。”
“是我。”杨柳烟轻柔应道。
李落哈哈一笑道:“那我可就叨扰一杯喜酒了。”
“是,是。”冢宰府小厮赶紧跑了出去,后府院门一时也忘了关上。
李落淡然一笑道:“不知者无罪,我与你家公子厚交莫逆,我不欲惊扰府中旁人,烦快些请他过来。”
“啊,那一起出来坐坐,喝杯热茶。”
“是么?”李落一顿,展颜笑道,“我是说是我多言过虑啦,只是恭贺于你,倒说了些不相干的话,便做没有听到吧。”
珠儿仓猝跑了过来:“蜜斯,你如何了?”
“为何要奉告他?昨日爹提及他已晓得此事,他本日离都,我只是猜他会来,没曾想真的来了,见了就好,再说我过不了多久便是嫁为人妇,说这些徒添烦恼,还不如留在心上呢。”(未完待续。)
“蜜斯,你为何不奉告他你昨夜和今晨都是在等他呢?”
听得府门那边传来脚步声,不见其人便闻其身,章泽柳呼道:“李落,端的是你?”人随语声,冲出府门,见到公然是李落,惊奇道,“你如何到这里来了?快,快,出去吧。”
李落身前三尺外,一袭白衣,俏立雨下柳梢旁,温馨安闲,美好动魄,春雨寒露,湿了发梢和眉角,薄弱处又是鲜艳欲滴,分外惹人顾恤。
“别说一杯,千杯我也留着,你喝多少,我就陪多少,不死不休。”章泽柳咬牙切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