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敬,该敬的。”杨万里哈哈笑道,“回想当年王爷初入行伍,领了辅国大将军一职,执掌西征全军,到现在已是军功卓著。
杨万里和章荣政俱是一愣,不由得齐齐咽了一口唾沫,唇齿之间微有涩意,早已晓得李落无惧宗族纲常,但听来如此大逆不道之语也是甚感惊惧。
章荣政略是惴惴不安,虽无异色倒是食之有趣,侧目望了杨万里一眼,只见这杨万里颇显豁达,谈笑自如,仿佛并未将李落言语当中所求之事放在心上。
章荣政轻咳一声,轻声应道:“杨大人,此事有皇上和王爷决计,待传旨之时我等再知亦是不迟的。”
“杨大人说的极是,李落所觉,自古治天下非是难在安定四境,而是难在自治其身,一朝将陨,极少是内奸强攻而至,多者便是朝纲不明,国法无踪,祸起萧墙当中,这才得来国破家亡之局,残商如此,如果大甘不振国法宗纪,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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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不住插言道:“下官与杨大人算来还是初次与王爷同桌而饮,王爷现在身列贵爵,恐怕也是大甘历朝历代最是幼年有为的大将军了,来,杨大人,你我同敬王爷一杯如何?”
李落微微一笑,明白二人所虑为何,直言说道:“大理司掌管刑狱之责稳定,如有平常问罪缉凶之事仍旧为大理司治下,所经刑案还是报与门下省审议,巡检司责权之事在此以外,不过监法科罪以后亦是需圣上首肯,方可论罪。”
酒杯方自落桌,杨万里突地沉声问道:“王爷,不知本日何事唤下官和章大人同来?”
李落盛情拳拳,章荣政无法,也只得陪着二人饮了几杯水酒,见李落似是不甚焦急普通,随便谈些朝野表里的闲言碎事。
李落明朗回道:“巡检监法两司原是我向圣上发起,两司责能便如项目普通无二,一为巡检,二为监法,巡检问责,监法科罪,重整大甘国法宗纪,是为此两司设立初志。”
杨万里取过茶杯稍稍湿了湿唇齿,凝神问道:“王爷,不知这两司受命何人?”
章荣政笑容应道:“王爷和狄大人皆是德才皆备,执掌巡检监法两司最是得当不过了。”
说实话,怕是到了今时本日大甘高低才佩服皇上圣明和王爷惊才,我等身在卓城,还是仰仗王爷威势才得当今这般安然日子,这一杯该敬王爷,请。”
“巡检司独立九司以外,只听令于皇上,便是中书令亦无权过问,巡检天下各处,如有祸国殃民之辈,尽可问责,但无科罪监法之权,巡检之事需悉数报与监法司,由监法司根据大甘国法按罪论处,也便是行事分寸亦在监法司掌控当中,如有以机谋私之事,监法司亦可科罪当罚。”
章荣政轻咳一声道,“圣意难测,我等这些做臣子的不便测度圣意,不过圣上既传了圣旨,想必不日便会昭告天下巡检监法二司的责能。”
念及此处,章荣政背心出现阵阵寒意,面前李落谈笑自如,可亦难保不会有当年辕门溅血,斩杀怀王之事重演。
章荣政神采数变,勉强压下心中寒意,虽知李落与其子章泽柳幼年时便是老友,但李落行事向来不循通例章法,兼之杀伐定夺,说不得本日一定能出这素雨小筑了。
章荣政暗骂一声,朝中据传杨万里为人朴重,本日瞧来,这恭维阿谀的功底比之本身也是不弱的,随即举杯三人满饮一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