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沉默无语,只是这般悄悄的望着墓碑,看的久了,似是闻声了墓碑中传来一声心碎的感喟,是在责备,还是在哭诉,恍恍忽惚,却像是一个不见醒来的梦普通。
李落蓦地一阵咳嗽,很久才止住,宋崖余吃紧问道:“大将军,你如何了?但是夜里受了风寒?”
最后,最后,公主殿下,受暖流涕,都已经衰弱的不像她,奴婢左盼右盼也不见宫里回报,就如许公主殿下还在愁……”说到此处已是无觉得继,便是呼吸也已极显困难。
秋菊缓缓退开数步,恭恭敬敬跪倒在地,向着李落三叩大礼,又再向宋崖余膜拜一礼,悄悄起家,盘跚转入陵墓以后。
李落踏前一步,将秋菊扶了起来,沉声说道:“你怎会在这里?”
墓前摆好了香烛祭品,几个不知姓名的宋府家人跪在墓前,点上香烛,烧几串纸钱,抹几滴眼泪。
李落悄悄的看着秋菊,没有应言。
秋菊低声接道:“九殿下,和王爷无关的,是奴婢固执,王爷待公主很好,待奴婢也好。”
宋崖余感喟一声道:“固执?这怎算固执,如此情深意重,福宁有你是我宋家的福分。”
远远看去,陵墓侧旁树枝之下,有一间板屋,很小,小的似是一堆茅草集在树下普通,这便是秋菊的居住之地。(未完待续。)
喃喃自语道:“那一年奴婢随公主入了宋家,都是奴婢不知短长,瞥见府外热烈就整日里恳求着公主。
妇人眼眶一热,两行浊泪滑落,抽泣道:“九殿下竟然还记获咎妇的名字。”
此语一出,宋家世人皆是一惊,实不想这得志残败的女子竟能得宋崖余这般赞誉。
“归去?”宋崖余一愣,看了墓前的香烛纸物一眼,讶声问道:“这便归去么?”
来人是一妇人,一身白衣丧服,年事已是不小,快步走到李落身前,跪倒便拜,沙哑说道:“罪妇秋菊,拜见九殿下。”
妇人浑身颤抖,泣不成声,若不是李落相扶,已难站立,想说话,只是怎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秋菊断断续续回道:“九殿下,都怪奴婢,都怪奴婢,要不是奴婢照顾不周,公主殿下怎会这么年青就,就……”话还未曾说完,却又痛哭起来。
若不是为李落出身名誉,恐怕早就出言耻笑了,只要寥寥数人,神采非常的看着李落,也未曾猜透李落此时此地心中所想。
李落呆呆的看着秋菊,这般飘摇欲坠的女子,如许低声话语,却有万般决然之意,或许福宁公主身故的那天起,秋菊的心也是一起死了。
李落一言既出,宋府中人尽都看着秋菊,秋菊放开抓住李落的手,悄悄退后一步。
世人徐行拜别,自有宋府下人清算满地的香纸。
“看过了就好。”李落低声说道。
低声说道:“公主殿下在时,公主就是奴婢的家,公主不在了,这里就是奴婢的家,奴婢生存亡死也要留在公主身边,有一日公主不要奴婢了,奴婢也就和这山里的枯草一样,化作灰尘,奴婢有生之年能见宫中主上一面,能听到九殿下不见怪奴婢,奴婢满足了,真的满足了。”
就在李落正欲拜别之时,俄然一人从旁疾步而来,宋家几人见到,便要喝止,只是宋崖余冷眼相望,李落也已瞥见,神情淡泊如昔,只得将唇边话语咽了下去,齐齐盯着来到李落身前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