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棍收放自如,不以招式精奇求胜,只是一力降十会,却无人能阻其分毫。
尚不等流寇辨明真假,箭雨如织,似如毒蛇普通,凡是火亮光处便有弓箭落下,惨叫呼痛声此起彼伏,流寇兵将乱作一团,仓促应战却又难辨东西南北,不知敌踪。
流寇众将只恨武塔神力过人,铁棍纵横,招式虽极是简朴,但莫论兵将多少,不管如何也没法抵挡其半步。
李落神情颇是难辨,缓缓说道:“流寇犯边之事眼下还不好说与宋家有无干系。”
李落淡然一笑,并未放在心上。
“宋家如何?”
沈向东叹了一口气,说道:“此次丰禾谷大胜,但还未曾伤及流寇筋骨,三月之期委实有些能人所难。”
谷中金银更是无义之财,非论少侠受何人指导,当今之时是我大甘与犯边流寇之战,少侠还望置身事外。
樊飞鸿刚拜别,丰禾谷中异变崛起,两侧群峰夜鸟惊飞。
“如此一来,朝中该有人兴风作浪了。”
樊飞鸿神采数变,拱手一礼,返身没入黑夜当中,或许是心藏悲忿,碰到流寇敌兵,脱手狠辣绝情,连斩数人,欣然拜别。
箭雨歇,山林动,惊雷纠声闷响,一将状若天神,手持一杆丈二铁棍,大步流星向着谷中流寇奔行而去,身后紧随逾千将士。
山谷高低阴风阵阵,仿佛一草一木皆有杀机,树下石后皆有伏兵埋没,如芒在背,惶惑不成整天。
沈向东点了点头,赞成一笑,岔谈笑道:“听闻将军自创枪法,如有闲暇,老夫想和将军参议一二。”
两侧群山似有异动,翟廖语扫了一眼,缓缓摇了点头,暗叹一声,沉默无语。
当日立步兵一营,李落力排众议,保举武塔为步虎帐副将一职。
武塔显出踪迹,付秀书还是踪迹全无,不过山林当中弓箭似如觅巢而归的青蜂,连缀不断,准头暴虐比起流寇雄师不成同日而语。
付秀书轻咳一声,瞪了武塔一眼。
“付将军,武将军,你们辛苦了,不必请罪,是我等来迟了。”
李落微一沉吟,和声说道:“命将士追出谷外里许之地,如有漏网之鱼也就由他们去吧,此番丰禾谷一战我军以少胜多,多少有些运气,不必再行险一搏。
李落展颜应道:“莫论朝廷是故意或是偶然,总归是想牧天狼成绩难为之事,不必拘泥三月之期,依计行事就好。”
翟廖语一怔,苦笑无语。
说话之间,身形微动,与冷冰成掎角之势,遥遥将樊飞鸿围在此中。
本日以后,东炎初阳两州定有恶战,牧天狼连日行军也需修整,越骑营不在附近,养精蓄锐方为上策。”
李落诸将莞尔一笑,付秀书仓猝接言道:“大将军,流寇四散而逃,末将已命营中将士觅迹追杀,定要将他们斩草除根。”
樊飞鸿悲呛长啸,冷声回道:“择时不如撞日,樊某再领教翟侍卫的七指绝艺,当年不能救我二哥,本日再战,你我至死方休。”
“嗯,是来的迟了。”武塔闷声应道。
莫说是流寇敌将,便是牧天狼诸将瞧在眼中亦是咋舌不已。
武塔昔日里甚是浑厚,沉默寡言,看似有些痴顽板滞。
现在看来,确是有几分大巧若拙的意味,无怪勇冠全军的呼察靖亦要让武塔三分。
翟廖语笑道:“樊少侠过誉了,此谷为死地,亦为生地,存亡自古相依,莫非樊少侠没有传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