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终是正眼看了李落一眼，轻声问道：“你放我归去？”
李落萧瑟回道：“当日我承诺让你回西戎，本日请圣引过来，便是想送你归去。”
长安好静的看着李落，没有理睬旁人。李落眼中一阵刺痛，垂首无语，很久，没有昂首。长宁紧咬嘴唇，一缕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滴到了胜雪的白衣之上。
长安好静的看了狄杰一眼，朱唇微吐道：“他们也苦。”
李落微微合了一下眼，道：“长宁身属祖山，不似我们在泥沼当中挣扎，还是归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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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半晌，还是无人说话，长宁微微一动，轻缓问道：“不晓得李将军唤我过来有甚么事？”声音一如既往，委宛动听，不过听在李落心中，倒是一阵刺痛，没了一丝生机。
李落在城墙之上坐了一晚，到了第二日凌晨，迟立才找到李落，两人回到营中，各部将士都已归营，李落没有再入帅府，也随众将一同入营，住在虎帐当中。
长宁玉容转暗，不在说话，心如死水，或许当日在落草山上时听到李落所言，便已经心死了吧。
待了半响，帐中也无人出言，李落借西戎圣引之事，早已传开，西征诸将多有耳闻，只是见一个女子站在世人当中，心中俱是庞大难懂。
疏星朗月。
长宁感喟一声，两行清泪缓缓滑落，幽幽说道：“长宁本是阶下之囚，不过有一事，想请李将军成全。”
过了盏茶工夫，迟立从帐外出去，身后跟进三名女子，出奇的是三人都遮着颜面，抢先女子，面带白纱，随后两人，牧天狼众将都晓得，带着青铜面具的是楚影儿，另一人倒是刺杀羯城的知名女子。
长宁冷酷一笑，缓缓说道：“我之前在书上看到过，你们大甘有语曰红颜祸水，就是我如许吧，长宁既是祸水，还要这红颜做甚么。”
狄杰冷晒道：“西戎苦，莫非我大甘族人就不苦么？你西戎雄师在狄州烧杀劫夺，多少家破人亡的惨事，还不都是缘起你们。”
众将齐至中军大帐，大胜以后的忧色还未减退，只是李落一脸落寞，诸将不解其意，面面相觑。
“哦，长宁已不记得李将军有此一诺，长宁是西戎的罪人，待在那里也是一样。”
迟立一愣，高傲军分开落草山后，便未曾见太长宁，本日突闻李落传令，迟立迟疑一瞬，领命前去。帐中诸将，除了牧天狼将领外，都窃保私语，狄杰冷哼一声，西征众将仓猝禁声。
狄杰一滞，接不上话来，闷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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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次日，李落才知，当晚就呼察冬蝉醉了。
李落悄悄点了点头，看着长宁，微微惊奇为何长宁带着面纱，只是不知该从何提及，嘴唇数动，却说不出话来。
“不识好歹。”帐中几将愤然出声道。
突地，李落站起家，走到帐中，向着帐中诸将深深一礼，一字一句道：“李落无知，但请诸位成全李落。”
呼察靖大喜，呼喝着唤过迟立和赫连城弦，跑到府外找些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