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向东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一行人到了蜂后营帐,有徐残歌带路,保护谁也没有禁止,看到徐残歌,皆都恭敬一礼,徐残歌一一回礼。
李落对沈向东说道:“叔父,你看?”
滕姓保护冷哼一声,显是听闻白日里三人白手而来之事,再加上沈向东出言似是对付了事,非常不满。
呼察靖接言道:“嘿,这些胡匪大家得而诛之,留他们活着上也是祸害,夫人如果不便脱手,就让给我们叔侄好了。”
蜂后抿嘴一笑道:“残歌,还不快请三位豪杰坐下,到了帐中,还站着说话,传出去恐怕别人要笑我们不懂待客之道了。”
程纪元神采大变,低下头不敢去看徐残歌。
呼察靖嘿嘿一笑,没有说话。
楚影儿盯着徐残歌的背影,半响冷冷对倪青朱智说道:“你们留在营地,我出去逛逛。”说罢起家隐入暗中当中。
沈向东洒然一礼道:“夫人言重了,是我们冒昧在先,岂敢指责夫人。”
帐内装潢极其讲求,刺花的绣帷,悄悄柔柔。跟着李落三人挑帘而入微微摆动,红木的塌几,雕镂的极其精美,或飞禽,或走兽,或是日月草木,皆是栩栩如生。
李落环目一扫,除了己方三人外,帐中还坐着几人,有白日里喝退贺一天的滕姓保护,另有一名老者,眯着眼睛正自斟自饮,见到李落三人出去,微微颔,便不再理睬。
正对着帐帘处,铺着一片乌黑的兽皮,不知是何种植物的外相所制,全然看不出半点罅隙。兽皮之上,端坐着一名女子,世人望去,仿佛若轻云蔽月,飘飘若流风回雪。
徐残歌大喜,点了点头,领着沈向东三人向蜂后营中走去。程纪元喃喃自语道:“这如何能够,徐残歌如何会在蜂后营中?”
沈向东谢过徐残歌,和李落呼察靖坐下,拱手一礼道:“本日多谢夫人援手,我们才幸免于难,他日定还夫人之恩。”
沈向东哈哈一笑道:“好,老夫大胆就倚老卖老了,贤侄请带路。”
桌几之上已是用白玉盘盛满了生果点心,即便在这寒冬之际,竟然有牧天狼营中都未曾有的南边鲜果,白玉衬着红红绿绿的果子,煞是都雅。
徐残歌嘻嘻一笑,引三人落座。
帐中另有两名侍女,帮着给世人斟酒添茶,不时给火盆中添些柴炭,偷闲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三人,不过眼神却在呼察靖身上逗留的时候更多些。
呼察靖吐出一口浊气,低声道:“好一名美人。”
帐内传来白日里的女声说道:“快请出去。”
桌几以后的锦榻也是繁华富丽,飞针引线的刺绣下,图案似要活了过来,便是李落自幼生于贵爵之家,也悄悄吃了一惊。
只是四人皆是武功高强之辈,虽说声音压的颇低,但几人还是听的清清楚楚。
远处看去,皎若初升朝霞;再走的近些,灼若芙蕖出渌波,仪态纤纤得衷,修短合度,云髻峨峨,修眉联娟。
身着罗衣,似珥瑶碧华琚,戴金翠饰,装点明珠,艳光迫人。见李落三人进帐,女子双目含情,俏笑凝睇。
营帐正中立着一个大火盆,点的也是上等的柴炭,没有一丝烟尘。
楚影儿眼中精芒一闪,随即隐去。徐残歌没有理睬程纪元的惊呼,笑着望着楚影儿说道:“这位女人好俊的工夫。”
徐残歌转头正要说话,却见李落三人一脸淡然,笑道:“三位公然非等闲人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