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诸将望过来，武塔憨憨一笑道：“饿了。”
“哦？”李落微微有些惊奇，看了付秀书一眼，付秀书仓猝起家一礼。
世人稍事停歇了胸中意气，刘策将军中情势一一贯李落胪陈。雄师数月苦战，多有毁伤，幸亏兵员非常充沛，粮草也丰。
李落轻拍了拍刘策手臂，朗声说道：“刘将军，你知我为甚么敢在落草山逗留一月不足，又在西戎摆布两军齐聚时仍敢起兵劫营？”
付秀书眼眶一热，嚅嗫几下，重重的一点头，坐了下去。
刘策一滞，没有说话。李落看了帐中诸将一眼，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晓得刘将军定能挡住西戎雄师，更晓得我牧天狼诸将毫不会让西兵马队雷池一步，由此我才敢罢休一战，断羯城后路。若我信不过你们，凭着我手中的一刀一枪，能夺回大甘的几寸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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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刘策微微有些哽塞。
西戎也没有占到便宜，羯城所率右军毁伤颇巨，羌行之麾下的万余马队也被李落尽歼于西戎大营，还折损了一员虎将车菩叶，算是没有讨到好。不过羯城所率右军仍有五万马队，羌行之的左军尚余三万余众，人数上还是多过牧天狼。
“大将军，倘若真有这么一天，逆贼必先踏过我等的尸首才可。”呼察靖暴喝一声道。
李落轻吐了一口气道：“付将军不必如此，当日在双峰营我便说过，若愿留在牧天狼，我定会一视同仁，非论出身那边。刘将军信赖你，我也信赖刘将军的眼力，射声一营便由你暂领，等此战战定以后再说，付将军，切莫孤负了秦将军的泉下英魂。”
“末将着宁远将军付秀书暂领射声一营。”
几个时候下来，除却呼察靖的越骑营稍稍占些上风外，刘策率部只能死守，九万雄师战罢已不敷七万之数，加上胡骑营将士，也方才过七万之数。
“副帅过誉了，末将怎敢居功。”付秀书仓猝回道，看了李落一眼，道：“大将军重回牧天狼，这射声一营还要请大将军另派贤达，末将千万担不起这个重担。”
世人一愣，转头看去，大帐一侧的木柱背后，武塔席地而坐，正两只手向嘴里塞着馒头，吃的不亦乐乎，随身的铁棍搁在身边地上。
刘策直了直腰身，长吸了一口气，沉声应道：“末将遵大将军令。”双眉怒飞，一扫半生不快意，这大甘名将终是重拾了当年聊发少年狂，笑语贵爵轻的豪气。
刘策接道：“大将军，付将军在窦将军麾下时便领军中骑射，对我大甘军中诸阵都非常纯熟，射声营幸得付将军筹划，才气在秦将军阵亡后仍可与西戎一战。”
众将齐齐起家，大喝道：“为大将军效死。”
没推测当日双峰营一别，竟然是最后一聚，更不知当日李落军中封将，命秦叔童领射声一营的时候，这位沉默寡言的将军心中便已经存了以死以报李落知遇之恩的动机。
武塔随世人进帐，见没人留意，便偷偷溜到军帐一侧坐下，从怀里取出不知从那里拿来的馒头吃了起来，此时俄然出声，倒惊了帐中诸将。
本日一战之前，双峰营还曾遣来一军，刘策麾下齐聚九万之众，只是被西戎摆布两军强攻，不说羯城麾下的近七万雄师，羌行之竟然也抽调出五万精锐马队，围攻牧天狼。
帐中一片悲怆之意，李落桌下双拳紧握，半响才缓缓问道：“现在射声营那个所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