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遵令。”路定弘远声应道,回身吃紧传出李落将令。
车菩叶强压心中肝火,调兵遣将,猛攻残存的胡骑营将士。
数十丈外,西戎领将车菩叶看着李落,眼皮微微抽搐,倒吸了一口冷气。
车菩叶蔑然看了丁斩一眼,长声喝道:“成王败寇,我西戎男儿,岂能死在大甘鼠辈手中,百年以后,我西戎英魂祖山重生,定要踏平大甘的天下。”
车菩叶怆然四望,所率雄师已全军尽殁,只余阵外几处病笃挣扎,被数倍于己的牧天狼将士围杀,少顷,便没了声气。
两军混战,军中将士或多或少都曾撤回军中稍作安息,只要李落亲率刺马阵数度冲杀,没有半刻闲暇。行迹如鬼怪般,在西戎雄师当中飘忽不定,不带一丝火气,似是信马由缰,只是凡是过处,西戎兵阵便被荡开一道裂缝,再看时,只剩下空无一人的战马四散悲鸣,顿时的兵将踪迹全无。
方才被李落刺杀的西戎将领是车菩叶麾下数一数二的妙手,最善在乱军当中取敌将性命,不想被李落如此等闲斩杀,算上此人,西戎雄师中起码稀有百猛士被李落所率的刺马阵击杀。
胡骑营千余将士同声号令:“杀!”反向西兵马队冲了畴昔,西戎残军兵不知将,将不知令,偶然抵当,四散崩溃。车菩叶气血攻心,猛吐一口鲜血,勉强聚了数百马队,向营外突去。
“已近一个时候。”
李落淡淡的嗯了一声,平声问道:“入营已有多长时候?”
李落立在中军处,再未反击,淡然看着两军将士沿着圆月阵厮杀。史则臣已是强弓之末,大口喘气,最后一次出入西戎兵阵,若不是李落手中的疚疯长枪引过量半守势,恐怕此时已成了地上的一堆肉泥,随便扯出几条布衫,将伤口扎了起来,站在李落身侧,调息几近殆尽的内力。
“传令变阵,结圆月阵,再传丁将军,着他见机行事。”
迟立横枪立马,暴喝一声道:“牧天狼迟立,西戎主将已死,谁敢一战?”
先前飞出的长梭被西戎妙手一带,回旋刺向李掉队颈,西戎来将身故,长梭顿失了力道,掉在李落身后不敷三尺处,少量晨光透过营间扬起的浓烟,映照下,梭尖悄悄的渗着几分幽蓝。
西戎中军乱作一团,大甘马队顺势将西戎兵阵割得七零八落,再难一战。围攻圆月阵的西戎兵将还未醒过神来,只听身后一阵闷响,都还不知所为何事,就听大甘马队高呼主将已死,军心大乱,路定弘远喜,疾喊道:“是迟将军。”
李落,丁斩,迟立,全军齐聚,西戎残兵无路可逃,残存的数千兵马被三支马队围歼,盏茶工夫,疆场上俄然静了下来,和数刻之前的喧哗判若两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