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月十七。
李落起家,走到呼察靖和赫连城弦身边,凝神望着两人,不露声色的问道:“羌行之出兵之时,你二报酬何没有发觉此中有诈?”
西戎左军折损过万兵马,若不是羌清竹知机退的早些,几近全军淹没。左军当中只要不敷五千马队超出漠山,回援漠下城。次日军中探马探知羌行之听闻动静后,气急攻心,当场喷血。五千将士在漠下城外被大甘三将围杀,羌行之出兵得救,能入城的将士尚不敷半数。
中军大帐。
狄杰见李落沉默不语,干咳了一声,道:“玄楼,该如何惩罚,你做主便是,本帅毫不会秉公。”
军中将令疾急传往出战将领军中,牧天狼军中除步虎帐和中垒营恪守露水大营外,余部次日在刘策带领下向驼城紧逼,收拢大甘战线,李落和狄杰沈向东随后向漠下城进军,大甘合围之势渐成。
袁骏大喝了一声领命,辞职通传李落军令。李落又命刘策传令丁斩、迟立和呼察冬蝉三人,同忠武将军时危一起撤兵,返回牧天狼大营。
李落不置可否,昂首细细打量帐下三将。初见赫连城弦,年事似是不大,比之迟立尚显轻些,面如冠玉,高鼻薄唇,气度轩昂,立在帐中,与呼察靖袁骏两人相得益彰,颇见不凡。
牟钊绕过期危驻扎的新野,突袭贯南大甘守军,周临寒得李落密令,诈作不敌,牟钊急向漠下城行军,半途被李落率丁斩迟立几将伏击,周临寒从后夹攻,大破西兵马队。
袁骏一愣,赧然回道:“大将军,袁骏不敢领功,出兵之前,大将军和狄帅向末将再三叮咛,行军须得步步为营,稳妥为上。赫连将军和呼察将军领兵在外,并不晓得,末将传信不力,该当一同受罚。”
羌行之设谋,出兵漠山以北云无雁部,欲与羌清竹兵合一处,赫连城弦与呼察靖不查,入彀被伏,毁伤颇重,幸得袁骏陈兵一侧,仓猝出兵,羌行之兵力不敷,被大甘全军猛攻,无法之下,只能退回漠下城,错失良机。
两军交兵近一个时候,云无雁亲率雄师在漠山设伏,与羌行之定计几近同出一辙,全军反击,重创羌清竹率部,斩杀军中大将冉胜,将羌清竹逼回狄州大营。
牟钊仓惶逃回临夏城,时危在城外五十里设下埋伏,西戎死伤惨痛,三万雄师出战,逃回临夏城的尚不敷万余。回蒙强攻临夏,若不是时危没有过量禁止,临夏城几乎被回蒙所夺。
李落率部与赫连城弦、呼察靖和袁骏汇合,包抄漠下城。刘策领射声屯骑和虎贲三营,恪守驼城,丁斩戍守旗凉,周临寒陈兵贯南,时危驻军新野,云无雁雄踞漠山,将羌行之父子隔断,几十万雄师团团围住漠下城。
赫连城弦与呼察靖站在帐中,袁骏立在一旁,三将昂首请罪,帐中诸将划一而坐,谁也没有出声。
“羌行之率军突围,直奔漠山,麾上马队将士备有干粮净水,加上出兵又急,末将痴顽,觉得他想要和羌清竹会和,再图我大甘诸部,便即率军反对,未曾推测反被他引入了埋伏。”
蒲月十二。
同日,羌清竹纵兵强攻云无雁部,行军布阵真假有道,只可惜碰到了云无雁,兼之羌清竹忧心羌行之安危,出兵过急,云无雁以退为进,只求伤敌,却不禁止,倒和李落行军有几分类似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