羯烽火正在阵前督战,兵将入山以后,半响没有动静,间或只要几声大声吼怒。羯烽火略觉不对,正要派人探查,就听谷内爆出一阵山石巨响,羯烽火神采大变,狂喝道:“传令,撤出来。”
羯烽火一声不响,抽出腰间长刀,回击一刀将出言相劝的将领砍落马下,双目怒张,一字一句的说道:“违令者,斩!”
盾阵下将士马上散开,朝山上疾步奔了上去,格尔柴答领着两百箭手,隐在士卒当中,搭好弓箭,便欲以命换命,冲上落草山。
“哈哈,腿软了,等着我们割了脑袋换银子呢吧。”身边一人随口应道。
伐先图身经百战,山中非常古怪,比之西戎的阵容,大甘士卒静的让民气寒。伐先图环目一扫,顶上山石嶙峋,看不出有没有人藏身此中。
血沙将士噤若寒蝉,无人敢再上前乱言,吃紧重整雄师,筹办攻山,深恐走的慢的成了羯烽火刀下冤魂。
伐先图大声谩骂,大甘士卒只是不睬,还是不紧不慢的反对西戎打击。
身边一将仓猝劝道:“大帅,不成啊,落草山山势太险,将士们冲上去有死无生。”
入山以后,另有一段还算平坦的碎石路,未见大甘军队半点禁止,再走得深些,石隙蜿蜒而上,时断时续,间或另有巨石凸起,雄师要超出巨石方能攀上落草山。
西戎营中兵戈闲逛,不一刻,将士排好阵列,羯烽火一扬手中的马刀,暴喝一声:“杀!”
这一箭后,半响大甘将士再没了动静,不过如果西戎盾阵因阵势稍有罅隙,弓箭即至,伐先图气得大声喝骂,却又无济于事。
山上的大甘将士似是微微一乱,瞬又静了下来,箭矢向着盾下的西戎弓箭手射了畴昔,倒对这些举盾的士卒未有多加留意,任其攀山而上。
山外不时有西戎兵将大声催促,命前锋马上攻上落草山,不得后退。伐先图转头看了看格尔柴答,格尔柴答微微一点头,伐先图眼中厉芒一闪,拖过手中盾牌,不再徐行前行,狂喝一声:“随我冲。”
说话之间,又再前行了几十步,却还是无人应战。西戎将士心生不妙,悄悄噤声,只听得风过石隙的嘶嘶声和身边士卒的呼吸声。
伐先图昂首一望,肝胆俱裂,漫天的大石如雨点般落了下来。伐先图狂叫一声:“谨慎......”话音未落,西戎士卒惨嚎声便响了起来,四壁高处的大甘将士全都探出弓箭,向失了盾牌遮挡的西戎士卒搭弓射去。
西戎将士杀气腾腾,嘶喊着冲进了过百步,俄然队中有人惊咦道:“如何一个甘狗也没有见到?”
山顶的巨石只推下了一次,西戎士卒已死伤殆尽,只余下队末的士卒仓惶逃出了石隙,惊魂不决的窜到了大营处。
石块翻滚而下,西戎士卒举起盾牌想要抵挡,不过却被连人带盾砸下了山底,幸运未死的也被大甘将士的利箭钉死在山路之上,伐先图大喊撤退,嘶吼声在山崩巨响和扬起的灰尘当中几不成闻。
营中一阵动乱,令将疾奔到羯烽火前,喊道:“大帅,甘贼放下巨石,将士们抵挡不住,前锋将士已全军淹没,只要阵后的百余将士逃了出来,伐先图和格尔柴答将军下落不明。”
羯烽火神采乌青,狂吼一声:“李落,本帅与你誓不两立。传令,重列军阵,给我杀上山去,砍下李落狗头的,赏黄金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