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姓将领刚走不久,营外便传来喊杀声,西兵马队未作半点逗留,直直杀入营中,挟初战勇力,破开了胡骑营,一时杀喊声四起。盏茶工夫,一将仓猝跑了过来,向看管俘虏的副尉喊道:“你这里如何?”
“迟将军想的和我差不了多少,这小我刚愎自用,领军只凭一腔意气,放他归去,说不定另有别的好处。”
西戎援兵见状,偶然恋战,抛下其他血沙降将,各自突围而去,胡骑营尽起马队,追击百里,斩杀数千西兵马队,只是夜色颇深,没有追到羯烽火。
只是这些降卒悍不畏死,便是身中数箭,也强自撑着向前扑出,以身为盾,趟开了一条血路,前面的血沙将士冲到大甘士卒近前,赤手空拳与大甘守兵拼杀,狠厉之色震惊了大甘士卒。
一滞之间,竟被血沙将士破开了一条血路,最后冲出的十余人更是武功精绝之辈,抢过兵刃,如狼入羊群普通,肆意斩杀大甘将士,护着羯烽火向营外逃去。
路姓将领神采一变,转头对史则臣说道:“快,传令军中将士备战,不要让西戎趁夜劫营。”言语未落便吃紧飞身抢过一匹战马,百忙当中向这翊麾副尉喝道:“看好战俘,跑了一个,提头来见。”说完奔驰而去。
副尉呆了一呆,谨慎回道:“统领,末将失策,没有听到你和史将军过来,还请路统领恕罪。”
翊麾副尉不时张望远处,听得喊杀声渐远,这才放下心来。
羯烽火心中一寒,顾不得还在死战的血沙将士,一摆马身,仓猝向营外逸去。
喊杀声愈来愈烈,西兵马队已然探得看管血沙诸将的营帐,重兵猛攻,胡骑营聚兵抵抗,马嘶人呼不断于耳,倒是羯烽火处没有西兵马队打击。
“是,末将领命。”
仅此一战,西戎血沙除了羯烽火和十余死卫外,全军淹没,劫营的五千西戎救兵,逃回鹰愁峡的也不过千数。
比及羯烽火抢上战马,转头看去,除了跟在本身身边的十余死卫,五百余血沙诈降将士已死伤殆尽,还剩下不到三十人还在苦苦抵抗,身边一名死卫低声喊道:“大帅,快走。”
“将这些人杀了,一个不留。”
路统领点了点头,血沙俘虏紧靠巨石,胡骑营将士站在内里,稍离得远些。羯烽火见路姓将领在血沙诸人当中扫了几眼,仓猝将头低下。路姓将领思考半晌,语气转寒道:“哼,虎狼之辈,留在这里徒生变数,要他们何用,来人。”
羯烽火昂首看了看,出言之人四十高低,一脸风霜,非常刚毅,身后跟着一将,看着年事小些,不比路姓将领的沉稳,多出几分意气。
左边一骑,冷眼看着四散逃开的西兵马队,沉声说道:“大将军,羯烽火会入彀么?”
路姓将领看着面前石下的俘虏,眼中阴晴不定,夜晚风声颇大,竟然没有听到石后有人,也不知方才两人说话有没有被这些人听到。路姓将领不动声色,缓缓问道:“你没有听到我和史将军过来?”
大甘将士和西戎援兵都是一愣,不过却似是西戎救兵更早醒过神来,分出半数马队,从一侧杀出重围,策应羯烽火。羯烽火见西戎救兵断后,头也不回,领着仅余的死卫冲出胡骑营,没入狄州黑夜当中。
“西戎攻破了大营,四周放火,这会到处都烧着了。你看好这些战俘,丁将军离营前有令,非到万不得已,不成失期斩杀这些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