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入山前李落没有再行破釜沉舟之计,备足了粮草,月余风景当还保持得了。不过一月以后,众将可就只能就着山风喝溪水度日了。
探马连续回转,探得的动静并没有让诸将惊奇,也没有让诸将放下胸口大石,而让诸将一时捉摸不透。林山县外的掖凉州有些过分安静,就和李落诸人入山之前的景象没有别离,涧北城还是本来的涧北城,十堰府也没有甚么别的异动。
这一战,重新到尾,来的很快,去的更快。
被杀将士的尸身让军中袍泽挪了返来,伤口是刀伤,一击致命,是个妙手。
前后有近百将士蒙难,让洪钧大为火光,接连派出麾下妙手入山搜索,不过一无所获,只是仍旧另有将士罹难的消息。
袁骏和班仲前后传书于李落,天然免不了对掖凉州战况的担忧,前后暂缓行军,派出标兵出山刺探敌情,以谋后动。
而流云栈眼中所见的这些将士,杀人仿佛就如同一呼一吸一样平常,或许心有畏敬,但平平的就像喝一杯茶。
不过军中探马找到了很多躲藏在深山老林当中的北府百姓,但并没有草海敌军的踪迹,好似相柳儿健忘了林山县和李落的北征雄师普通。
如此安静,对于草海与大甘两国之间的兵戈而言仿佛有些不应时宜。李落待听过探马报回的动静,只说了两个字:“再探。”这一次李落的探查之处不但只在掖凉州,渡江而过,雁沉州和牧州皆在此列。动静传返来晚是会晚些,但总好过一无所知。
不过流云栈心中的震惊却不减反增,单是一个势字,没曾想李落竟然会有如此深的观点和害怕,如果昨夜这番话鼓吹出去,恐怕还要在当年的扬南论道之上。
行凶之人极是哑忍,洪钧派出大队人马搜索之时藏匿不出,只要碰到落单的大甘将士,便如同跗骨之蛆,刺杀偷袭,手腕无所不消其极,竟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物,涓滴不睬会所谓妙手风采。
杀人以后盘点疆场,诸将士各行其是,脸上没有别的正色,举手投足之间神情淡然的让流云栈咋舌不已。
流云栈偷偷打量了李落几眼,李落神情如常,涓滴瞧不出有甚么异状,仿佛昨夜一番言谈只是南柯一梦罢了。
李落略一考虑,也没有放在心上。格根塔娜是蒙厥赞瞬,又是柘木合图的师妹,柘木合图前来救援也在道理当中。李落本偶然留下格根塔娜,现在既然被柘木合图救走,也便随她去了。只是流云栈倒显得有些担忧,不晓得想到了甚么。
李落麾下诸将临时按兵不动,待查明真假以后再做决计。
洪钧得李落授意,派出军中很多探子,漫衍在林山县中,倘若林山县有涓滴异变,当要先动手为强。
不过倘若林山县成了一座孤岛,眼下尚无内乱,却有内忧,粮草供应委实叫众将头疼。
非论是因为仇,还是因为财帛,亦或是冲冠一怒,江湖中人的厮杀总偿另有存亡的顾忌和谨慎。
李落诸将抓紧赶路,身边皆是军中妙手,再有谢小石几人的觅迹追踪,终是在日落前瞥见了流窜到林山县的草海残兵。
幸亏林山县群山环抱,是一处绝妙的藏身之地,不要说此次北征的戋戋四万将士,就算百万之师悉数丢进林山县,一时半刻也碰不到面。
翌日凌晨,天气还没有放亮,众将士便即解缆,务必尽早赶上这些草海残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