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磨蹭蹭写了两、三个字,那男人俄然站起来,再次把手一扬,半空里便闪现出一个圆环型的亮光,只不过圆环上有一个缺口,并且不竭地扩大。
那男人抬起手,像抚摩小兽似的摸一摸初宁的头:“真想把你这脑袋剖开看看,内里到底是如何长的。”
那人把手一挥,便有咒签变幻成的青色小鸟,衔来笔和黄麻织成的一块布,放在书案上。
“呵,”又是一声熟谙的、似笑非笑的声音,只不过这一次就近在耳边,“那辆牛车,走过这几户人家就会横梁断裂,再找一辆车换,可没那么轻易。”
初宁拿起笔,做思考状,内心却晓得不管如何不能写,写了就没命了。
“阿谁……归妹姐姐,”初宁眼看圆环的亮光只剩下一点点,不得不开口,“我想去便利一下,内急,实在想不起来,你们也不但愿我胡乱拼集或者写错挨次吧?”
初宁只感觉满身从里往外凉透了,此人清楚早就算计好了,在这等着她呢:“不好吧,我……你……唔……”
一只核桃从那人手中飞出,正砸在那只鸟的尖嘴上,立即让它闭上了嘴。
初宁手内心已经起了一层薄汗,她晓得那人是来真的,虽说月光能让她身上的伤口快速愈合,可痛感却涓滴不会减少,再说,谁晓得砍下来的手脚还能不能接归去。归妹像木刻的人偶似的,脸上毫无神采地盯着初宁。没过量久,那圆环就已经消逝了四分之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