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初宁的话,明瞬一咧嘴:“过奖,过奖。”
孔娘早已经吓呆了,不晓得如何是好。初宁在一旁“美意”提示:“要不脱了衣服捉吧。”
“对对……”孔娘扔了扫帚,上前拉扯安康公主的衣服。
孔娘也是安康公主身边的白叟儿了,如何能不明白公主的意义。她正要找个由头回绝,初宁俄然大呼起来:“哎呀,有老鼠!快快,打死它!”
安康公主强忍下心头这股恶气:“你来的恰好,我这里正忙不开了。我正想着,用哪间耳房放那些接待客人的杯盘碗碟好,我也舍不得让你做甚么粗重活,你去盯着下人,把前面那间耳房打扫打扫,就行了。”
主子七手八脚地涌上来,忙忙地去搀扶安康公主。她那身新做的衣裳,已经被撕扯得七零八碎,陈年的灰吊子,挂在她的耳朵上,精美的妆容早就花了,脸上另有两条鼠爪子挠出来的血印。
这回,初宁远远地站着,直到瞥见一只小小老鼠,从窗子那探出头来,两腮被食品塞得鼓鼓的,对她连连点头,她才语气轻巧地说:“二舅母,这耳房是该好好打扫打扫,你看,都闹老鼠了。”
“快……快给我弄出来。”安康公主吓得神采都变了,仓猝忙地喊人。
孔娘觉出不对,正要制止,初宁的扫帚已经猛一下扇在门上。耳房的门枢早就腐臭了,被她这么大力一拍,竟然掉了,呼啦啦砸在地上,扬起的灰尘几近遮住了视野。
安康公主气得浑身发颤,却顾不上理睬初宁,推了一把身边的婢女,喝骂:“蠢东西,都围着我干甚么?还不快去看看前厅里要紧的东西碰坏了没有!”
她一声声“二舅母”,叫的要多亲热有多亲热,安康公主却欠仿佛畴前那样随便责打她了。除了素老夫人这一层干系以外,初宁去宫里转了一圈,明显带着非死不成的罪行出来,倒是王后身边的人亲身送返来的,王室的面子,她不能不给。
她挥着扫帚就冲了出来,桌子也掀了,架子也推到了,堆放在内里的东西散落一地,骨碌碌直滚到前厅里去。那些易碎的,砸得满地碎片。
初宁把手里的扫帚还给目瞪口呆的孔娘,绘声绘色地添油加醋:“老鼠跑到二舅母身上去了,快去帮手,被老鼠咬了可不得了,要染疫病的。”
一推开耳房的门,一阵灰尘就劈面扑来,呛得人直咳嗽。这间耳房,放的满是些年久不消的旧家具安排,安康公主说的好听,实在是给了她一个底子干不了的活儿。
初宁笑得毫无马脚,应了声“好”,便往前面走去。
“不可……”安康公主想要制止,可她的声音淹没在一片喧闹混乱里,底子没人闻声。只听“刺啦”一声,安康公主的外套就被扯开了,暴露了内里色彩素净的小衣。
初宁却一点也不恼,径直走到安康公主面前:“二舅母,我确切是没甚么端庄事做。传闻明天二舅母特地关照了听风苑的饮食,我内心过意不去,就想来看看,有甚么能帮手的,给二舅母搭把手。”
初宁转到府顶用来会客的前厅,安康公主正批示着主子下人细心打扫,前厅正中,立着一人多高的架子,上面用绸布盖着一件圆滚滚的东西,只能看出个大抵的形状,却不晓得是甚么。看模样,府里比来是要有一次待客的嘉会了。
“老鼠在这!”初宁抄起扫帚,毫不踌躇地拍畴昔,正拍在安康公主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