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轩辕惜儿徐行朝殿门外走去。
说着，段寂宸已转过甚，极其当真地盯着轩辕惜儿的双眸。
轩辕惜儿一怔，随即谢恩：“是，谢皇上！”
如此想着，轩辕惜儿心中不由对他起了一丝怜悯之意。毕竟，作为处于风口浪尖中的太子，他弑父杀后母的残暴行动也是迫不得已。不然，段乌维与段非邪步步紧急，到处要置他于死地，他也是难逃厄运的吧？
或许，他为了自保，为了登上这至尊之位而不得不弑父，他的心中也曾有过惭愧吧？是以，他从不敢到念陵叩拜，却又对先帝之死耿耿于怀？
……
她很早便听澜衣说过，段寂宸的生母只是段乌维一个卑贱的侍妾，生下段寂宸以后，乃至直至她死前，都没有见过这个儿子一面。是以，段寂宸由他的大姑母一手带大，直至被送去月国当质子。
“这处阔别后宫的殿阁，不过是个贮物的堆栈，先帝存放在此的，都是些不会再拿来利用的物品，包含朕的生母慈隆皇太后的遗物！”段寂宸说着，眸光望向那处主殿，神采已变得落寞。轩辕惜儿乃至听出了他冷冷的声音中，那丝悄悄埋没的哀伤与无法。
“惜妃为了寻觅知己，劳累了一夜，还是早些归去安息，以备明日一早解缆去西郊守陵吧！”段寂宸还是语带调侃。
他对她的惩罚，也便不过是贬去守陵罢了？现在，她并不惧他。
“朕即位后未曾到过念陵守孝，这一个月，惜儿就代朕尽孝吧！”段寂宸声音突变落寞，“你须每日到先帝与慈隆皇太后的寑陵前，膜拜焚香，晓得么？”
前次，她因愤然斥责段寂宸逆天弑父，言语偶然间冲犯了他阿谁她一无所知的生母，她心中有过惭愧，但更多的倒是对阿谁不幸女子的怜悯与哀叹。现在，传闻此处曾存放那女子的遗物，她不由猎奇段寂宸为何仍能忍耐此殿的破败。
想到他运气悲惨的生母，想到惨烈死于他鸣镝之下的先帝段乌维，轩辕惜儿心中感慨，再也没有了与他针锋相对的干劲与情感，终是和婉地点了点头：“是，惜儿明白！”
段寂宸用心嘲笑着不再说下去，轩辕惜儿不由心中愤怒。
“你放心，想着要庇护娘娘，我便不会惊骇的！”落儿重重地点头道。固然她自小怯懦怯懦，与澜衣比拟更是如此，但是想到为了娘娘，她倒是甚么都不能惊骇的。何况念陵虽是个诺大的陵墓，可四周也会有很多活着的保卫，用不着她过分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