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三人都不由顺着她手指方向看去,却见远远山涧下,竟有一小片紫色。
“每年8、玄月,这里都会有漫山遍野的紫色蒲公英,开得很美!”卫兰心望着涧底道,“景墨,素儿,但愿你们下次回洛都之时,便能看到那斑斓的紫色蒲公英花海!”
当年白马寺求签时所见的白衣少年已飘然逝去,但那日所求之签却仍在印证着她的爱与平生。
钺驾崩前所说的话语,再次在她耳边回旋,带着无穷哀伤与难过:“此生能识你,是我一辈子的荣幸!此生遇见你,却又是我一辈子的不幸!幸与不幸,皆从见你开端!”
与此同时,先帝传位于摄政王宗子、楚王轩辕恒之圣旨,亦定然已到了王府!
倚门了望,听风苑内,砖红松直。东风轻拂处,新芽又已开端吐绿。
薛景墨与素儿相视一眼,也跃身上马,跟着走上了阿谁小山坡。满山涧的蒲公英,有些夏季的萧索。
十八岁的恒儿,长相是几个孩子中与澈最为类似的。但是,与澈那霸气外溢,不怒自威的气势比拟,他自小便沉稳内敛。虽一样是心机精密,聪明绝顶,他倒是向来喜怒不形于色!
马车内,卫兰心一双美眸早已哭至红肿,仍不得不不时举起手中帕子,悄悄拭去眼底涌起的泪意。她的思路,又回到了那日,白马寺荷花池盘曲回廊之上,那身穿白衣的温润少年,衣袂飘飘,温雅淡笑,如从画中向她走来!
但是,此猜想一向悄悄持续了三年,亦未有定论。
直至那日傍晚,卫兰心才坐着马车,从皇宫返回摄政王府。
鼎元三年十月尾,一贯龙体不佳的天子轩辕钺俄然病重。
他说,那便是他们的诗!
她尚来不及出言细问,他尚来不及再作解释,那身居至尊之位的温润男人,便已驾鹤归去!
“恒儿定然服膺父王教诲!”轩辕恒再次叩首,恭敬说道。
“啊,真是紫色的蒲公英呢!景墨,我们竟然看到了!”素儿欣喜说道。
“南山一桂树,上有双鸳鸯”,澈很果断地奉告过她,下阙便是“千年常交颈,欢爱不相忘”。
她晓得,天子驾崩之事,定已传至府中!
新帝至今无子,只是初为太子时与当今皇后生有一女。是以,新帝是否还会有子嗣,以及谁将成为东昊储君便成为众臣及百姓们私底下悄悄猜想的大事。
“现在是夏季,怎会有花开?”卫兰心迷惑道。四人下了山坡,骑上马匹向山涧下流跑去。走了好长一段路,再上马走到涧边,果见满山涧都是开得正盛的紫色蒲公英!
卫兰心感觉,她的人生该是满足!上月,景墨派人从吴郡传来喜信,刚满十八岁的素儿已产下了他们的宗子。现在,恒儿又即将荣登大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