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惜儿也从地上站了起来:“东昊与北国友爱二十余年,两国百姓免受战乱之苦,天下那个不说好?你现在为一己私欲竟挑起战乱,可知有多少父母将落空爱儿,多少妻与子将成为孀妇孤儿?”
“你……果然是个睚眦必报之人!”轩辕惜儿终究失却了沉着,咬牙狠声道。
“皇上的意义是……”
待轩辕惜儿分开,段寂宸蓦地回身回到案桌前坐下,然后,狠狠地一拳砸在案桌之上。
“不必!”段寂宸脸上是冷傲笑意,“朕将御驾亲征,光复月国。而盟王须留在东南,挑起与东昊之纷端战事,紧紧牵绊住轩辕澈与东昊天子的目光。”
段寂宸将看得入了神的眸光从裂开的案面上收回:“让他们出去吧!”
“免礼,赐座。”段寂宸让两人在案桌下首坐了下来。
听到这些动静,轩辕惜儿内心更加忐忑不安。莫非,北国与东昊真的要开战了吗?那么,她这东昊的长公主,北国天子的女人,到底该如何自处?
“正所谓唇亡齿寒,月国天然明白,朕灭了东昊以后,下一个目标便是他们。”段寂宸嘲笑,“楚澹并非傻子。”
轩辕惜儿昂开端,恐惧地看着他,一双美眸含着冰冷而挑衅的笑意。她在等着,看他是否又要将她扔去荒漠喂狼。现在,她心中对家国运气的忧心,早已超出了对灭亡的惊骇!
很快,哲王与张太保便在郑公公的带领下走了出去,向他恭敬下跪参拜。
只是,身为新帝,他数月来实在过于繁忙,不然又怎会老是将她萧瑟在惜意殿呢?
“砰!”紫檀木案面回声而裂。
段寂宸眯起凤眸,久久地盯着她,龙袍广袖下的两手,早已因气愤而紧握起双拳来。但是,他只冷冷一笑,转首对着门外大声道:“来人,将长公主送回惜意殿!”
将近旬日,段寂宸都没有到惜意殿来。轩辕惜儿从澜衣口中得知,他每日早朝后,便到猎场练兵,傍晚返来后便一向待在御书房,并不时召见哲王、张太保等近臣。
她还听闻,段寂宸正在告急调遣驻守在各地的雄师。坊间皆传言,皇上即将御驾亲征,攻打东昊。
哲王与张太保相顾而视,皆恍然大悟,点头称好:“妙极!这便叫‘声东击西’?”
哲王与张太保在他身为太子之时便与他来往密切,现在则是他最为信赖的亲信之臣。哲王身兼太尉一职,分担兵权。而新任太保张群原为太保长史,在原太保被段寂宸作为异己斩杀后,接掌监察大权。他们二人与太师蒋淳同时位列“三公”,乃北国三大重臣。
“皇上,哲王与张太保已在御书房偏殿等待多时,是否召他们晋见?”宫廷总管郑公公谨慎翼翼的声音,打断了段寂宸的深思。
“那么,是否须调遣盟王雄师,撤往西南攻打月国?”哲王问道。
“是。”一名内侍走了出去。
她不晓得,他与东胡天子有甚么仇,亦不晓得他在月国为质子时曾受过如何的委曲,她只晓得,他欲灭东昊的借口是多么的荒唐和站不住脚。
“哼!月帝楚澹,待朕打你个措手不及……”段寂宸仰首凝神,然后,他又转向哲王,正色道,“七皇叔,朕即位不久,六皇叔内心似有不平之意。此事,便有劳七皇叔去多多调停了。”
“如此,东昊援兵便没法赶赴月国,而月国二十万雄师也没法返回了。月国失了后盾,必败无疑!”哲王面露赞成之色,“皇上此计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