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玉吓一跳,“你没事吧?”
“你好歹也在这里住了几百年,连三公主是谁都不晓得?东海另有哪个三公主,当然是敖嫣殿下。”顿了顿道,“嫁的么,身份也显赫得很,是昆仑虚的世家公子,姻缘司的极容上仙。”
…………
“昆仑虚,感受同我们东海离得很远的模样……哎!我想起来了,你们可记得二百年前天上薨了位仙姬,可不就是昆仑虚的?”
白术答:“我欢畅。”
如果,你与一人时隔两百年不见,你还能仰仗如何的景象将她认出呢?
几次干脆两下,不闻白术应他,有些猜疑地回了头。
如此,是一个话题。
“天然是没理过!”
“传闻他们家兄弟几个,模样都好,并且尚未婚娶。”
白术编得挺乐,还喊楼玉同她一起编,日夜不断,编了两百多个,手指都磨红渗血,楼玉问她,“你至于吗,这么冒死。”
另一侧,某只小鲛人与她一样为这桩事下了个结论,“看来追女人,脸长得都雅很首要啊!我记得日月潭有只客居的野猪精,一日十封锦书,传了有万年吧,也没见公主理睬他!你们不晓得,我再没见过比他还要丑的妖怪。”
四周皆是封死的墙壁,无处可躲,白术脊背僵了一下,转过身,缓慢地往脸上扣了只面具。
“你别提那次了,想想我就后怕。”
传闻,千百年前(或者更早),那位极容上仙某次做客东海,偶遇三公主,惊为天人,遂生倾慕,无法彼时三公主心有所属(这边鲛人们还八卦了一会当时公主心有所属属的是谁),对极容上仙并未理睬,极容上仙虽则悲伤,对公主倒是一往情深,一日三封锦书相传,对峙了百年,终究打动三公主,抱得美人归。
“哗哒”一声,刀口背叛了方向。
待刀子打磨好,白术正反看了看,确认刀刃锋利,刀身光可鉴人后,叹了口气道:“不轻易啊不轻易。”
抑或,仅仅只是一个背影。
阑珊灯火下,面带素纹面具的少女背倚夜色,衣袂被风吹动,向后拂去,暴露一截纤白的手腕和握紧了的,不住颤抖的拳头。
“为何?我当时病了没去成,传闻太子殿下在喜宴上发了好大的脾气。”
她将二百只食筐交上去,推委一番后领了一百只竹筐的赏钱,往大门外走。
楼玉打量她一番,摸着下巴道:“你迩来变得顶奇特。”想了想摆摆手,“罢了,那里奇特我也说不上来。”
登陆太久,白术感受身上有些脱水,她催促楼玉快些走。
那只手将糖画取下来,递畴昔,顺着白衣的褶子,楼玉将目光上移,最后落在那人的脸上。
白术:“……”摸摸本身的脸,感受这番话说得甚奥妙。
男人的眼眸微微颤抖了一下。
最早入眼的是一双苗条而指节清楚的手,正捏着糖勺,三两下便勾好一幅图,捏住竹签将糖画插在木台上。手腕旁雪色的袖子被随便挽起,用一截玉带系住。
“没事。”白术摇点头,持续磨刀,背在身后的手指挤了挤,在海水中散去一片淡红色的血雾。
分沓而来的人群将路口塞满,再不走很有些走不掉的趋势,白术瞥见劈面走来的孩童手上都捏着一支糖画,无一例外都是凤凰图案的。
“太子殿下可曾理过他?”
梦游普通地开口,心胆、声音,仿佛都是从天外借的,查无可查,不知是否属于本身,唯有那喊出口的名字,是日思夜想,是魂牵梦萦,“六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