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同时罢手,警悟地闪身到了窗两边,只见王稚身亭玉立,正对着金铙山白石顶方向吹箫,含蓄深沉的箫音与山顶如有若无如泣如诉的古琴声遥相拥戴,缠缠绵绵,余音绕梁。
陈悦的确要崩溃了,捂住耳朵道:“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女孩子就是要听话些才乖。”六指头黑乎乎如同鹰爪子的手抓起一个馒头送到陈悦面前。
这类场景不要说陈悦,就是王稚也没见过。
暗淡的火油灯下,陈悦仍然拽着王稚的手不放,魏轩上前去放开被子,三人靠着木墙坐在被子上。
陈悦把到嘴的话咽进肚里,黑夜无声,内里暴风更加的大,哐哐声宁人焦燥不安。
魏轩从速取出口袋里的手帕垫在木凳上,陈悦才勉强坐下去。
王稚:“大蜜斯醒了?能光驾您下……”
陈悦被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双大大的眼睛装满了惊骇。
王稚被陈悦的双手勒得喘不过气来,胀红了脸说:“有影子……哪是……鬼啊?大……蜜斯,奉求……把手松开,再不松开我就……真成鬼啦。”
只闻声六指头在黑暗中连拍三动手掌,竖起拇指道:“不愧是摸金校尉冷血郑,这就是金铙收回的声响,它现在被一只山魈占为已有。我去探过,山魈接收金铙上的法力已经化成人身魈头的模样,平凡人不是他的敌手。”
陈悦却不睬睬魏轩,对王稚道:“你呢?明天一起归去吗?”
郑叔走到窗边,把烟头从窗口扔了出去,屏息聆听了一会儿,转过甚来道:“像打雷,气候阴沉又分歧常理,这风也不是平常风,莫非……”
六指头道:“带一群小鬼来山里干甚么?恐怕别人不晓得你进山了?”
六指头身子往边上一撇,当即从皮靴上抽出一柄闪着寒光的青铜短剑往凳身一插,飞速进步的凳子就像一根牛排被刀叉拦腰叉住转动不得,六指头手一收,凳子稳稳地停在原地。再一插,青铜剑妥妥地插入皮靴剑套中再无陈迹可寻。
“不急,你先听听这风声。”六指头侧身让开。
郑叔站在窗边退无可退,只见他身子一倒,凳子恰好重新顶飞过,再伸手一捞,已到窗外的凳子又被他稳稳地抓在手上,郑叔顺势转一圈,凳子如一柄利剑直追六指头。
奇特的是琴箫合奏仿佛与金铙之声相抵,此消彼长,此长彼消。
“我要回家,我一刻也呆不下去了。”陈悦哭哭啼啼道。
王稚不耐烦隧道:“我们是来探险的,不是陪你这个大蜜斯逛街。你们先走,我和郑叔留下来。”
魏轩谨慎地捏着一个馒头递给陈悦,“夜还长,先姑息吃点东西。”
这时风吹得更欢,雷声也越来越麋集,的确到了震耳欲聋的境地。
“这甚么鬼处所?”陈悦双手抖得短长,死死拽住王稚的手。
六指头对郑叔点头,表示他持续听下去。
三人悄悄地坐着,也许旅途过于劳累,不一会儿,陈悦便趴在王稚怀里睡着了,魏轩也溜进了黑乎乎的被窝。
热乎乎的开水冒起一股股热烟,宁民气里也和缓了几分。
“六指头,你未免也太吝啬了吧?我冒着多大风险才从外洋返来?五五分,其他免谈。”郑叔理直气壮。
郑叔站直了身子,显得非常亢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