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翩翩不信,俄然收了披帛,道:“指天发誓色不改,满面朴拙大话来,道貌岸然在人前,多少肮脏在心胸。”
披帛力量一撤,王稚直直地从高空落下,“扑通”一声落入仙女池。固然掉进池里,他一手仍然高高举起洞箫,为此喝了好几口水。他单手尽力划水登陆。
千娇略微昂首向魈王飞了一个柔媚的眼风,柔声道:“回禀魈后,吹箫之人已经找到。”
千娇百媚恨得咬牙切齿。
“不要命啦!你小子能从阎王手里捡条命返来已经是祖坟冒青烟。”六指头降落沙哑的声声响起。
王稚跌落草丛,揉揉发疼的屁股想爬起来去找景翩翩说清楚,却被郑叔和六指头拽手的拽手,捂嘴的捂嘴转动不得。
嫣红指着她们俩道:“想保命的话收起你们那点谨慎思。”说完,追着魈王而去。
千娇站住,回道:“女鬼景翩翩得了荷花仙子的点化,已是半仙半鬼之身,你斗得过她,你去。”
“哇,好痛。”百媚听出味来,顿感不值大喊大呼。
景翩翩当即发觉魈王功力大增,局势不妙。因而放了王稚,道:“稍后找你计帐。”
白石顶上,魈王带着一阵阴风而来,顿时飞沙走石、乌云避日。
百媚撇撇嘴,伸出利爪在手臂上重重一划,大有懦夫断腕的决计,道:“归去就说我们力斗景翩翩,大败而归。”
王稚奋力游到岸边,把箫放在草地上,喘了口气后双手捧起仙女池中的水又连喝了几口。
王稚一时髦起,竟忘了身处那边,躲在山石后对月吟道:“小姑采莲花,莫漫采莲藕;采藕藕丝长,问姑姑知否?”
千娇和百媚躲在另一边的大山石下。
“吵吵甚么?你小子仗着年青健步如飞,我们这两把老骨头能跟你比?”郑叔风俗性地往王稚头上摁去。
山魈是一群昼伏夜出的东西,魈王与嫣红厮混了一天还未起。千娇和百媚正忧愁没抓住吹箫之人没法交差,听了无尾魈的话,当即出洞往王稚所到之处寻去。
只见王稚像是喝美酒玉液,站起来对景翩翩说:“世人都说眼泪是咸的,本来仙子的眼泪是甜的。”
古琴与洞箫合奏,琴瑟合鸣天衣无缝。天不再旋,地不再转;虫不再鸣,兽不再行。唯沉浸于琴箫之律中,悲之所悲,叹之所叹,万事万物不觉潸然泪下。
景翩翩情感降落,昏黄的泪水化作万千珍珠洒入仙女池,玉轮乌黑光彩缓缓融入古琴弦。
景翩翩如同平常一样坐在石凳上操琴。
百媚跟在身后,道:“没抓到吹箫之人,我们归去如何复命?”
缥缈的白石顶,景翩翩好像嫦娥于月宫合奏,王稚叹之:小倩少了几分才情,黛玉少了几分灵气,惊为天人。
“谅你们也不敢。”魈王当即往白石顶飞去。
这时,白石顶上的动静吸引了他们的目光。
待王稚爬到白石顶,一轮满月破云而出,给山峦披上一层乌黑的亮光。
百媚见鬼似的瞪着她,右手比了个抹脖子的行动道:“别做你的黄粱好梦啦,如果让魈王晓得。你未得一民气,身首已分离。”
千娇百媚当即跪地叩首如捣蒜,齐道:“魈王魈后明鉴,那人与景翩翩在白石顶,我们不是她的敌手,因而回洞请魈王魈后作主。”
王稚抓着洞箫四肢乱扑腾,吃紧说道:“仙子曲解了,我不是好人。我是一名门生,在古诗词中找到仙子的雅作,敬慕仙子的才情,但愿有缘能与仙子切磋一番,绝无它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