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飞沙走石,玉轮随之落空光彩,六合更加的暗淡无光。
只见铙音和琴音如同红色丝线和金黄丝线交叉融会,此消彼长,彼长此消,阴风阵阵。
“我惊骇。”王稚反而抱得更紧了。
景翩翩额头冒出精密的汗水,体力垂垂不支,她英勇地支撑着。
景翩翩如同一片轻巧的羽毛,足下一点,一手抱琴身子向后悄悄一倒避开魈王的扇子,随即另一只脚化作利器攻向魈王下盘,魈王来不及反应着了道,本来就不人不鬼的脸扭曲得更加狰狞。
“无耻。”景翩翩玉手拔弦,如泣如诉的琴音缓缓飘过。
王稚用力挣扎,想冲要上前去救景翩翩。
“臭小子蛮力还挺大。”六指头和郑叔二人累得气喘吁吁。
琴箫之声互唱互和,悲悲切切缠缠绵绵,金铙渐渐诚恳下来。
魈鬼不平,换了个姿式筹办再次发功,景翩翩趁机单袖一甩,十支细如牛毛的乌黑梨花针像十支离弦的箭朝魈鬼射出。乘魈鬼遁藏之时,景翩翩又甩出披帛将王稚缠紧再一收,带着他飞上高空。
嫣红担忧魈鬼放过景翩翩,跑到魈鬼身边劝道:“大王,那不敢以真脸孔示人的丑八怪跟你斗了上千年,怎会跟你一条心?我看,你不如杀了她抢了她的琴,此后就让嫣红为大王操琴好不好?嫣红对大王的至心比珍珠还真。”
嫣红躲在魈鬼身后不远的一块大岩石后。
魈王一边说一边拿着扇子要去揭她的面纱,“娘子,让为夫看看你的娇容,好好疼疼你。”
“骂得好。”王稚大草丛中为景翩翩喝采,郑叔从速捂住他的嘴。
景翩翩被金铙的阳气灼伤,本来冰冷的身子滚烫滚烫的,她也是悬着一口真气在逃命,被王稚一抱,浑身更是烫得要熔化了。就连想骂他两句都没了力量,只好加快往山下小屋飞去,尽量收缩灼痛的时候。
嫣红偷偷翻了个白眼,心不甘情不肯地拍了几下巴掌。
箫音一响,金铙的锐气减弱几分,景翩翩翻江倒海的五脏六腑渐渐归位,她仿佛看到了一丝生的但愿,运气弹起琴来。
景翩翩强撑着一口气,连人带琴渐渐被金铙所吸。
王稚一心都在景翩翩身上,恐怕她亏损。
他从速放开景翩翩。
王稚等三人从速捂住耳朵。
王稚这回不管有多烫再也不敢放手。
“你……做……梦。”景翩翩刚说完,又一口鲜血喷洒而出。
时候一点点流逝。
魈王边说边瞪了一眼身后跟着的嫣红,竟带头为景翩翩鼓起掌来。
六指头反应过来想上前去拽住王稚。
这可比刚才被景翩翩吊着甩高多了,王稚往身下一看,月光下一排排尖尖的树顶仿佛RB鬼子锋利的刺刀,更别提那些暴露在外峻峭嶙峋的山石。
“没人道。”六指头嘟囔道。
景翩翩抱琴在空中翻了个身,站得离魈鬼远远的挑眉道:“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夜郎高傲,也不看看本身甚么德行。”
嫣红脸都绿了。
郑叔和六指头则被金铙和古琴吸引,恨不能上去把宝贝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