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妍玉手上蓦地一热,本来是紫玉一双柔夷悄悄握住了姐姐的手,暖和的热度让妍玉的心也跟着放松起来起来。不管以后会是如何的尔虞我诈,起码现在,紫玉是与她依偎在一起的,这便够了。
隔日,妍玉便从御赐的金饰当选了一件晶莹剔透的玛瑙串子,质地清澈如同水晶普通,在阳光下便能折射出夺目标光彩。虽说玛瑙在宫中也不算非常罕见之物,但这串子倒是西方使臣进贡而来,是为珍品,当作送礼也涓滴不差,如果德妃情愿卖她个面子,天然会收下。
妍玉见到德妃时,她正在饮茶,一身素白宫衣,摇步玉莲簪子斜插在头上,繁复而不失大抵。一头乌黑如瀑的头发半披在肩上,面上薄施粉黛,当真是天然自带风骚,端倪间的风味没了胭脂水粉的矫饰,倒更显出气质来了。
妍玉有些出现了嘀咕,若真是这般冰清玉洁,只怕底子坐不到本日的位子吧。不过是无一万,总有万一,或许真的有这类德行高贵叫人不忍毒害的奇女子。若德妃真的是这类好人,她倒是很想拉拢过来,如此温婉良善之人,与紫玉倒是有几分类似之处,结识一下也是好的。
德妃见妍玉来便叮咛宫女上茶,妍玉施礼道:“前次有幸与德妃娘娘在梅园一见,妍玉便被娘娘的高雅气质打动,只因妍玉身份寒微,未能与娘娘一叙,深感遗憾。妍玉此番前来,便是想着能弥补昨日的遗憾,与娘娘结个善缘。”
想来,采女本是能奉侍天子的宫女,大部分采女都是资质尚可的宫女汲引上来的,一辈子顶天也就是个御女了,妍玉不过几天工夫就从采女中脱颖而出,运气能够说是顶好了。
“恩,姐姐拿主张就好。”
紫玉点点头,顺着妍玉的目光看向广漠的蓝天,只是宫墙矗立,四角的天空容不下几只离群的孤雁,一晃神工夫便被挡住,再也看不见了。紫玉眼中闪过一丝愁闷,不过这点微小的情感转眼就如同蜻蜓点水引发的波纹,消逝的无影无踪,她柔声道:“姐姐万事谨慎。”
她这么说,便是要婉拒,不过这也在妍玉的料想当中,若真是这般好拉拢,德妃估计也不会在宫中独树一帜到现在了。妍玉起家冲德妃施礼,面上挂着美意的笑容:“姐姐说的极是,是妍玉僭越了。”
回到寝宫,妍玉给本身宫中掌事的婆子塞了两封沉甸甸的银两,能在这宫中混到这个年纪的婆子,只怕都有点旁人没有的本领,看东西也比旁人清楚几分。妍玉方才升了品阶,住处却没有换,还是跟着本来的一众采女挤在偏僻狭小的寻芳斋,她比其别人略高一级,便成了这寻芳斋说一不二的主儿,倒是比其他处所住得舒坦。
妍玉看着天涯南飞的雁群,领头的那只格外强健美好,不由喃喃一句:“都想做雁群中打头的那一只,这就得各凭本领了。”
直到德妃的身影消逝在拐角处,紫玉才长叹了一口气,一双珍珠似的眼眸中盈满了欢畅的笑意,她与妍玉对视一眼,道:“姐姐,我瞧着德妃娘娘倒是个好相与的人那,她处在那般高位却能以礼待人,实在可贵。”
妍玉抬开端最后望了一眼椅子上闭目静坐的女子,身份崇高,端庄得体,即便是独宿宫中也那般叫人不敢轻看,但愿有朝一日,她本身和紫玉也能这般出众叫人不敢轻贱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