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做买卖的处所都会有接待高朋的配房,是以妍玉问了这么一句。
妍玉点头,随掌柜进了里屋,而崔雪莹则被带到后院去了。
妍玉走进当铺,立即有十四五岁的小伴计迎上来,扣问她要典当甚么。
掌柜又转头看向醉汉,醉汉道:“我叫二牛。”明显,此人是个贩子地痞,连个正儿八经的名字都没有。
进了屋,妍玉微微施礼,道:“方才多谢掌柜互助。”
牡丹坊是都城最大的青楼,这小女人生的白净刚正,万一真的被卖出来,怕是这辈子都要毁了。小女人扒住门槛哭的撕心裂肺,大声呼救。
醉汉眯着眼睛将妍玉高低打量一番,道:“你买她何为?”
掌柜招手,小伴计机警的跑到里屋拿出笔墨纸砚来。掌柜铺下纸,道:“女人叫甚么名字?”
掌柜点点头,便写下一份让渡书。
掌柜将写好的让渡书递给妍玉,妍玉看了一眼后便折起来收进怀里。二牛趁着这个空档跌跌撞撞跑出了当铺,而崔雪莹在小伴计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天水街当铺实在应当算是徽州商行的一部分,因为整条天水街都是徽州来的贩子在做买卖。
妍玉从角落里站出来,道:“卖到青楼倒不如卖给我!”
醉汉浑身酒气,一只手拉扯着小女人的衣衿,小女人冒死挣扎,还是被拖进了当铺。
醉汉眼神阴鸷,瞥了掌柜一眼,道:“她是我老婆,我卖她天经地义,那需求甚么卖身契。”
妍玉方才经历mm被人棍骗,心头肝火无处宣泄,见这女人实在不幸,顿时心生怜悯。说到底,妍玉天生是个操心的命,就是看不得别人凌辱强大,这等闲事别人或许敢怒不敢言,但她忍不了。
掌柜却扑通一声跪倒地上,目中模糊泪光闪现,他悲声道:“主子总算来了。”
写完,掌柜将让渡书给妍玉过目,发明此人当真是小我才,只说撸了二牛对崔雪莹的统统权,却没提崔雪莹此后要跟谁。
小女人一身白衣固然已经褴褛不堪,但妍玉一双火眼金睛天然看得出这是上等面料,脏污的衣袖行动间能够看到暗绣的云纹,这不是普通人家用得起的。醉汉一身褴褛粗布麻衣,腰间挂了个酒葫芦,脚上的鞋暴露脚指,以及脚指上乌黑的泥。
醉汉几番追逐没能得逞,气呼呼的拽着小女人的手就要往外走,边走边说:“不当就不当,老子去牡丹坊!”
二牛傻了眼,他本喝醉了酒,这会儿被妍玉身上的杀气所震慑,竟然复苏了很多,再不敢多言,夹着尾巴跑到掌柜那边按了指模。
“掌、掌柜的,在、在哪呢?”说着,醉汉将小女人扔在地上。
“客长,我们这是做端庄买卖的处所,不做昧知己的买卖,您还是去别家看看吧。”
小女人见被折磨狠了,目睹能逃脱醉汉的节制,道:“小女名叫崔雪莹。”
此言一出,世人的目光从醉汉身上转移到妍玉身上。妍玉此时带着帷帽,旁人看不见她的脸孔,但她身形美好,站在那边便是笔杆子一样苗条的都雅,叫人止不住多看两眼。
就在方才,妍玉从怀中拿银票的时候,用心让广大的衣袖悄悄滑落,暴露乌黑皓腕上的手镯,是以掌柜认出了她的身份,共同她救下了小女人。
此言一出,合座皆惊,说话的谈买卖的都像是被掐住了脖子般没了声气,一时候只能听到小女人细细的抽泣了。小女人一身衣服固然陈旧,但能看得出材质上乘,并且她年纪尚幼,如何能够是这类粗鄙男人的老婆,说不定是被拐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