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腹诽着,梅棠面上还是带着笑意,道:“天气已晚,上官蜜斯也请早点歇息,梅棠就不叨扰了。”
梅棠的面具眼睛的位置是画上去的两只假眼,只在瞳孔位置留了两个圆圆的小孔,细看之下另有几分风趣。梅棠黑洞洞的眼睛部分让人完整看不出情感,但是他暴露来的嘴唇带着几分笑意,不像是带有歹意的模样,妍玉情愿信他一次,拿起剑同梅棠一起练起来。
妍玉站在花丛当中,笑得比春花更美,能让她这般镇静的事情不过这么三两件,梅棠刚好合适她的情意罢了。面具下梅棠眼皮往下一搭,遮住了此中的笑意,这场博弈才方才开端,他也不急。二人各有各的筹算,却都绷住了不肯暴露一点,只等着在摸索中揪住对方的缺点。
妍玉心中一喜,梅棠技艺不凡,若能学到他这一身工夫,今后行事也能便利很多。想到这里,妍玉灿然一笑,双手抱拳:“若能得梅公子指导,妍玉三生有幸。”
妍玉一惊,手中的杏花落在地上摔个支离破裂。
妍玉低头,捡起方才摔烂的花枝,有些愁闷的感慨道:“可惜了这枝杏花,开得最是光辉,却香消玉殒在我的手中。”
天要助她,她该当欣然接管,为此冒一点险也是值得的。
一个喜好她的人,还是不能见光的罪臣之子,情愿传她一身技艺,绝对不会叛变,能够操纵,行些不能在台面上办的事情再好不过。
梅棠说了软话,之前的各种行动都变成了情不自禁,倒显很多了几分坦白,妍玉也不幸亏揪着这一点不放。
“梅公子严峻了,我并没有活力,只是我毕竟是尚书府的嫡蜜斯,若被人发明与公子走的太近,只怕于名声有碍。公子若至心想要交友,何不堂堂正正送来拜帖,我自不会回绝,也免除了被人说闲话的顾虑。”
至此,妍玉一颗悬着的心终究落回肚子里,既然是罪臣之子,想必会比本身更加谨慎的粉饰行迹,底子用不着她操心。明日探听一下有哪家姓梅的大臣近十年被下了狱,梅棠的身份也就水落石出了。
此时已经月上枝头,远远听到更夫打更的梆子声,妍玉道:“子时已到,梅先生也该歇息了。”
说罢,梅棠接过花枝,披风一甩,摆出了架式。他身形高大豪气逼人,便是浅显的架式也比普通人做出来都雅,妍玉跟上去,学着他的姿势,摆好了架式。
梅棠道:“蜜斯放心,此后梅棠定不会再冒昧蜜斯。我看蜜斯对舞剑仿佛有点兴趣,若蜜斯情愿,鄙人情愿将毕生所学教给蜜斯。”
此时妍玉已经满头大汗,再也拿不起剑来,她有些心急,恨不能顿时成为绝顶妙手,便执意去捡落在地上的剑,却几乎跌坐在地上。梅棠隔着衣袖悄悄扶了她一下,柔声道:“蜜斯本日已然怠倦,无妨先去歇息。练武之事非一日之功,唯有持之以恒方能有所效果。”
妍玉此时还未练就今后的铁石心肠,她年方二八,恰是情窦初开的年纪,被人劈面表达钦慕,多少有些脸红。不过这点如有若无的含混并不敷以袒护她的明智,眉眼微垂,心中闪过几丝计算。
妍玉也晓得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只得点头同意。
梅棠晓得她这是在赶人了,心道,“还真是一点情面不给,操纵完了就丢,将来要成大器。”
“梅公子,你到底曾助我于危难当中,之前的事情就揭畴昔,此后但愿公子莫要再行伤害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