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殊“喔”了一声，忍不住有点儿脸红。要装小孩，可真不是一件轻易的事情啊。
荣贵妃倚在贵妃榻上，含笑安抚道：“瞧你这个脾气，如何还是如许急。定妃这般模样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你当她只是获咎你一个？别焦急，迟早会有人清算她的。”
下午裴清殊刚进门时，只顾着看新屋子了，倒没重视这些下人。这会儿呼呼啦啦地跪了一大屋子，裴清殊才当真有了点儿做“主子”的感受。
玉栏应了一声，叫人去了。
换好衣服后，裴清殊便牵着孙妈妈的手，跟着玉栏一道往淑妃地点的正殿走去。
裴清殊点点头，却听玉盘笑道：“奴婢本年都二十了，哪还美意义让殿下叫一声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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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前，淑妃拉着裴清殊的手说：“有甚么不风俗的，甭憋在内心，同本宫说便是。若缺了短了甚么，尽管找你玉盘姐姐要。”
玉盘在一旁听了, 不由笑道：“妈妈懂的倒是多, 看来是见过世面的。”
裴清殊却不怵她：“怕甚么，我们不获咎她就是了。”
孙妈妈与有荣焉似的，笑呵呵地说：“我们殿下懂事早，能自个儿走，就不叫人抱着，别提有多心疼我们呢。”
裴清殊啃了大半个月的干馒头，吃了大半个月的清粥小菜，这会儿冷不丁看到这么多菜，哪怕很多菜都只是家常做法，还是让他胃口大开，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裴清殊越看越感觉奇异，这小德子就跟他肚子里的蛔虫似的，他想吃哪道菜，只要瞄上一眼，还甚么都没说呢，小德子就会跑去给他夹。一顿饭下来，主仆之间仿佛已经构成了某种默契。吃到最后的时候，还没等裴清殊有所表示，小德子便已经主动给他夹了他想吃的菜，不愧是在宫里头摸爬滚打，看人眼色长大的。
玉栏向他解释道：“淑妃娘娘想着，冷宫里没有寺人贴身服侍，怕殿下不风俗，以是现在服侍的宫女多些。这也是殿下年纪还小的原因。等殿下进学了，外务司该当还会再送些寺人过来，便利殿下使唤。”
现在他手上的牌不算太好，但也不算太坏。
“提及俪妃，你去过冷宫了没有？”荣贵妃颇感兴趣地问：“俪妃真想把儿子给你养？”
淑妃点头，无法地笑：“瞧你这凶暴性子，半点不肯亏损的，转头本宫还如何给你找婆家呀？”
提起丽嫔，淑妃心中一动：“要说这个丽嫔，性子可真够烦人的。要不是长得与俪妃很有几分类似，恐怕这个嫔位也轮不到她。”
两个贴身服侍的小寺人，裴清殊倒是都记着了。一个是刚才帮他布菜的小德子，已经在裴清殊心中留下了深切的印象。另一个叫小悦子，比小德子小两岁，本年才十岁，脸上瞧着还稚气未脱呢，就已经对宫里的环境非常体味，能够独当一面了。
玉栏笑了笑，伸脱手臂给他们瞧：“白费奴婢这三天来一向抢着帮小厨房搬西瓜呢，看来这臂力是白练啦。”
孙妈妈忙道：“不敢不敢, 叫女人笑话了。”
淑妃也说：“如何了，但是玉栏笨手笨脚，用的不风俗？”
玉栏赞美地说：“殿下已经不消抱啦？敦嫔娘娘所出的十殿下，当今都六岁多了，还要人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