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站在原地,无法地叹了口气。
提起儿子抱病的事,俪妃就没有甚么好神采,不无讽刺地说:“劳圣上挂记。多亏圣恩浩大,扼守寒香殿的内侍还算仁善。殊儿的奶妈使了些银子,磕了几个响头,也就肯帮孩子找些药材过来了。”
天子点头道:“就在乾元殿用吧。奉告皇后,朕另有政事措置,晚些时候再畴昔。”
禄康安赶紧承诺,打发了个机警的小寺人入内传话。
帝后二人名义上是伉俪,可这些年冷淡得短长。沐浴换衣如许密切的事情,天子并不想让皇后插手。
如同禄康安所料普通,天子公然独自朝冷宫的方向走去。
皇后朱氏是天子龙潜时的王妃,先太子太师之女。按说朱氏与天子乃是少年伉俪, 不说相亲相爱, 起码该当互敬互重才是, 可这对帝后却并非如此。
“既然皇上晓得殊儿抱病,却连个太医都未曾遣过。皇上真当我是三岁小儿,不知你安的是甚么心机。”
面对天子的报歉,禄康安和几个小寺人都弯下了腰,眼观鼻鼻观心假装没闻声,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
禄康安应了一声, 要去通禀皇后之前,身形顿了一顿,游移地问向天子:“陛下可要在坤仪宫用晚膳?”
天子冷哼一声,不悦道:“她与那钟太医有私交,朕岂能如此等闲地放过她!”
皇后见天子对三皇子冷酷,内心多少有几分不痛快。不过一想到本日并非月朔,也非十五,天子却想到来她这里安息,气就消了些。
天子站在寒香殿外,看着那块破褴褛烂的牌匾,内心头一阵酸涩:“不知不觉,就到了这儿了。既然来了,就叫俪妃出来见见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