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个反应，燕文灏眯了眯眼睛，然后又仔细心细地盯着慕子凌看了好久，直到看到一只要些发红的耳朵，这才收回视野，只是眼神带上了一些如有所思。
大抵是因为让燕文灏娶一男报酬妻，燕帝始终对贰心存一丝惭愧，故而这场皇子婚礼，办的非常浩大，几近媲美太子娶妃。
这个时候，不早不晚，恰是国师所定的良辰吉时。
燕文灏看着他，一双都雅的眼睛里缓慢地闪过一丝歉意，并没有出言催他，而是这么端着，安温馨静地等着。
前次的那场对弈，直到现在还没有论出胜负，他一向很等候，能跟燕文灏持续把棋局下完。
低下头，燕文灏斟了两杯酒，拿起一杯，递给面前还未回过神来的青年，眼神和顺，嘴角衔着一抹极淡的浅笑。
“免礼吧。”
前几日，燕文灏又病了一场，还未病愈，此时他勉强撑着身材，站在相府门前，艳色的喜袍穿在他身上，衬得他面庞更加惨白，仿佛一个不谨慎，便会倒下不起。
燕文灏将慕子凌牵着桌旁，桌上面放了各式糕点以及坚果，唯独避开了杏仁，两根高高的红烛下，安排着一壶酒以及两个白玉杯。
慕子凌因是男人，并不消披上红盖头，这也让贰内心略微舒畅一点，不然真的如同女子普通红绸盖头，即使他已经在内心做了无数筹办，还是会忍不住心生痛恨。
饮过卺酒，按礼，皇子需求列席宫里的宴会，而皇子妃只需求在屋内等待便可，只是燕文灏有病在身，不能列席，因而，便只好也呆在正殿内。
“好”
燕文灏谛视着他，微微一笑，随后本身也拿起另一只酒杯，温声道：“谦恭，饮了这杯合卺酒，我与你，便是伉俪了。”
发觉到本身的手被悄悄捏了一下，慕子凌这才回过神来，他偏过甚，看了一眼站在本身身边的燕文灏，却发明燕文灏始终在看着他，目光带着体贴和和顺。
福喜走到燕帝身边，弯下腰，谨慎翼翼道：“陛下，吉时已到，是否能够施礼了？”
正殿以内，仍旧安插的非常素净。
即便时候仓促，但该筹办的，确切一样很多。
“好。”慕子凌轻声应道。
皇家礼节多而烦琐，单单一个拜六合，便有很多需求重视处所，慕子凌牢服膺得礼官所言，一点不敢懒惰，每个行动都做得标准，找不错任何错处，燕帝看在眼里，脸上不由也多了一点笑容。
按礼，这时应由德贵妃暂替皇后，坐上这个位置，受皇子和皇子妃礼拜，不过，此时的太和殿上，只要燕帝一人。
燕文灏看了看相互交握的手，又看了着他，嘴角上扬，勾出了一个动听的浅笑。
不过燕文灏却像是甚么都没瞥见，甚么都没发明普通，脸上挂着暖和的笑意，由福全搀扶着，翻身上了马背。
行至太和殿外，迎亲步队停了下来，再往内，花轿与白马都不能通行了。
这时，慕子凌从相府缓缓走出，他怔怔地看了燕文灏半晌，游移了一会，然后渐渐抬起手，跟燕文灏朝他伸出的手握在了一起。
对上那双眼睛，慕子凌愣了愣，过了一会，俄然感觉脸上有些热，赶紧把脑袋转返来，低下头，专注地盯着本身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