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这第二封信,便是她已经写完,并且签了字的和离书。
此时,燕文灏已经站了起来,他理了理衣摆,接着居高临下,俯视着李泽章,语气轻温和缓的,但说出的话语,倒是冰冷彻骨。
燕文灏弯下腰,把散落在地上的手札收起,重新放回袖中,而后他抬起眼眸,笑意微微,他反问道:“李大人莫非不是最熟谙沐国公和尊夫人的笔迹吗?”
但燕帝早已命人查对过,他就是郑元本人无疑。
“李大人,事到现在,你还要持续替沐国公和淮王坦白着吗?”
“……”
李夫人的第一封信,是乞助信。
见李泽章完整一副不肯理睬本身的模样,燕文灏只是笑着,却涓滴也没有停止的意义,他又往前走了一步,贴着牢门站着,他眨了眨眼,腔调陡峭,缓缓说道:“或许,你还不晓得,沐国公已经放弃了你,一并的,他也放弃了我那笨拙非常的五皇弟,用心帮助淮王去了。”
本就无爱,内心又早已坚固如盘石,因而,考虑好久,细想以后,李夫人做了一个决定――
信上的答复,只要四个字,无能为力。
燕文灏并不心急,还是不紧不慢的,他眯了眯眼,沉吟了一会,张口,又说出了另一个足矣令李泽章的防地完整溃堤的动静。
“不过,良妃和五皇弟倒是吃力心秘密救你,但是很可惜,她们两个都信错了人。”
李泽章双手紧握,高低两排牙齿紧紧互咬着,神情可怖非常:“开口,你休要胡言!”
脸上的赤色褪尽,眼神也显得木然非常,李泽章满身的汗湿了又干,干了又再一次被汗湿,如此几次几次,他才终究有所反应,垂着头,他低声道:“你想让我做甚么?”
而李泽章和燕文志,现在都成了他们进步门路上的绊脚石。
何况,淮王应允、承诺给他的出息实在过分夸姣,夸姣到让他情愿舍弃统统,跟随淮王的脚步。
见李泽章终究让步,燕文灏微微一笑,他轻飘飘道:“我要你,亲身向父皇誊写一封认罪书,将你和沐国公如何贪污了西北军饷,又是如何嫁祸给冯褚的,都同父皇说得明显白白,涓滴不落。”
一刹时,燕文灏的眼眸变得非常幽深,如同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他语气淡淡道:“我记得,李大人家中,另有两房侧夫人和四房小妾,她们都为你生下了后代,你最喜好的阿谁小妾,仿佛刚为你诞下一个孩子,现在尚且不到三个月……”
“李大人现在这般胸有成竹,没有涓滴惊骇的模样,但是觉得沐国公和良妃会救你出去?”
闻言,李泽章抬开端来,他蹦紧脸,皱着眉,踌躇了好久,毕竟抵不过心底那一丝思疑的设法,还是伸出了手,从燕文灏的手中拿过了那些函件。
收到父亲的答复,李夫人是多么聪明,细心一想,一下子便明白了过来,她嫁入李府多年,除了获得一个正房夫人的职位,再无其他,李泽章一点都不爱她,女儿出世后,乃至不肯再见她,只是一房一房地往府里领小妾,伤透了她的心。
这统统,良妃由始至终,都未曾对任何人提起,只是在燕文志越长大,便越像淮王时,她才开端心惊胆战,展转深思好久,终究把这件事,奉告了李夫人,而李夫人转而又奉告了沐国公。
收回一个短促的声音后,李泽章便不再开口,他仿佛已经被完整压垮,全部身材有力地靠在门栏上,一向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