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弼目睹局势已去,终究缓缓跪倒,闭上双目,脸上似有泪水趟下,长叹一声:“诸事休矣!”
话音刚落,只听一声锣响,四周俄然亮起无数火把,数不清人影从黑暗中渐渐现出身形。
程弼应了一声,接过信来,见摆布无人,低斥道:“不是让他不要主动联络吗?万一被人抓住把柄,我等皆死无葬身之地矣!”
赵旻身边另一个沉稳的声声响起:“辅正,原觉得北海王说你勾搭贼寇乃是戏言,没想到你竟如此不知自爱,你如何对得起朝廷、对得起即墨数万百姓?”
夏朝沿秦时旧制,十里一亭,十亭一乡。里是最根基的行政单位,但里魁凡是是由官方推举有声望的士老担负,真正朝廷有任命的是亭长。普通说来,紧邻城池的一亭作为间隔比来的憩息点,公众以为比较首要的拂尘或送行都是在这一亭、也就是十里亭停止,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十里相送了。不过彻夜的十里亭明显并不在此列。
程弼正筹算回寝室安息,开门却见管家候在门口,见了程弼,双手奉上一封手札,垂首道:“老爷,南边有信到!”
见程弼仿佛还要强辩,摆了摆手表示还没说完:“信函只是物证;我已安排军队连夜攻打海贼营寨,想来这时候应当差未几拿下了。只需比及明晨让俘获的贼众来指认一番,想必你身边这位小舅哥应当不会认错吧?”
说完嘬了嘬牙花,“程大人,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就认了吧!”
赵旻装模作样的叹口气:“你是要证据是么?”
现在亭中正有一黑衣男人倚栏而立,身后一名身着玄色劲装老者肃立等待。这两人恰是即墨县令程弼与管家。现在程弼正眉头舒展,不耐烦道:“已是半夜时分,怎的恁般迟缓?”
说着从怀中取出几封信,“这是你与贼酋暗害的信函,尽皆在此!”
“义真先生,你叮咛的事情,已有所成,那夏侯家已没法补上差额和凑够报答,明日我便命令逮捕夏侯家属人,产业和仆佣充公。再撤除夏侯英的后顾之忧,便已达成要求。但是先生承诺我的事情……”
已是入夜时分,周遭早已落空缺日的生机,变得静悄悄一片,唯有一间书房内还亮着灯,两个身影从摇摆的烛光中投在窗帷上,看上去扭曲而诡异。
管家回话:“或是姑爷有甚么急事,不得不见面详谈也未可知?”
说完从腰间拔出刺剑,号召大汉的侍从,排成一个简易的冲锋阵型,竟就这么从驿门直冲出来!
师爷叹口气,“传闻那四皇子赵旻回即墨探亲,不日即到。”
说话之人名叫胡珍,是即墨的县丞。因为程弼期近墨为官多年,为人强势,在县中说一不二,惹得很多人敢怒不敢言,胡珍就是此中之一。本日午间赵旻乔装潜入即墨城中,奥妙找到这位不得志的县丞,简朴陈述事情颠末并承诺彻夜带他看一场好戏。除了胡珍以外,一下午的时候还在城中找了七八位在程弼高压下不得志的官绅和乡老,世人调集提早等待在十里亭外,因而有了方才那一幕。
程弼嗤笑一声:“先生说的是那位‘泯默皇子’?就算他来了又能如何?本官所为皆出于公心,秉公法律,有何可惧?”
北海郡即墨县县衙。
程弼脸上有些赧然:“四邻乡老讨情,程某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