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用邪术打败邪术,要用士族打败士族。要用司马光打败这些各地士族大户。
甘奇还看了看富弼,问道:“富相公觉得呢?鄙人说得有没有事理?”
“天然当真,我筹办再给御史台安排三百个官员,加两万个差吏,各路州府皆要派驻,监察各地官员,以保江山社稷。”甘奇大手一挥,大口一开,三百官员,两万差吏,跟组建军队一样。
甘相公听着,听得浩繁言官把话都说完。
直到司马光问道:“甘相公,诸位同僚说了这么多,还请相公解惑。”
“此番请中丞来,便是要大事相商。”甘奇不客气了。
于国于民,那必定是功德。
“我是想啊,御史台人手还是太少了,权益也小,监察汴梁一地尚且难以保全,更非论天下之官员了,现在又正值司马中丞这般大才主持御史台,不免有给御史台改制的设法。多添御史往各地派驻,多加差吏走动调查,如此才算是能监察天下。”甘奇语重心长。
司马光听得是目瞪口呆,觉得甘奇还在谈笑,幽幽说道:“相公莫不是拿下官打趣呢?御史台何曾……”
这是司马光一贯的论点,任何事情,都不能与民争利,朝廷任何政策,都不能害到别人。
“官方拆借,为期三月,九出十三归。如此高利,却还是有人趋之如骛假贷无数,朝廷告贷,一借就是三百万贯之多,莫非也借那九出十三归的款项?三百万贯,到手就只要二百七十万贯,三月以后得还三百九十万贯。这般利钱高不高?能借吗?现在朝廷告贷,到手就是三百万贯,三个月后还,只需求还三百零四万五千贯,这般利钱,多吗?如果一点好处都没有,钱庄如安在官方筹集赋税来供朝廷之用?我甘奇没有这个手腕,且问诸位有没有这个手腕,能不能压服汴梁百姓免费把钱拿出来给朝廷用度?”甘奇答着。
司马光闻言打动不已,打动的不是甘奇说甚么坚固的后盾,而是甘奇说哪怕有一日监察到他身上,他也毫无牢骚。当宰相到得这个境地了,保守牌照马光那里能不打动?这就是贤人所言,君子之道也。
斗争的艺术,就是这么风趣。司马光,是个好人,必定好用。
司马光黑着脸,做好了据理力图的筹办,哪怕与甘相公在这政事堂大吵一架也在所不吝。要教人都晓得他司马光是多么光亮磊落、不畏强权、至公忘我。
这手腕,甘奇伏脉千里,就等着将来司马光帮他冲锋陷阵了,保守派不都是仇敌,偶然候也能够变成朋友。这御史台,每天用来打嘴炮,太华侈了。
以是甘奇得忽悠司马光,表示司马光这是陛下的意义,让司马光替天子分忧。也让司马光亮晓得这事情天子都不肯意拿到明面上来讲,天子有难处,得忠臣司马光代庖了。
司马光一时之间难以答复这个题目,转头看了看浩繁言官,有人出来答话了:“甘相公,集官方之财资,度朝廷之困,体例是好体例,但是缘何还要收朝廷利钱?此举不就成了以机谋私吗?还是发国难之财,岂能说得畴昔?”
但是甘奇撒这个谎,就是欺负这些言官不懂这些。觉得汇兑,真的就得到处运送财帛。
赵顼倒是欢畅不已,甘奇一脱手,便知有没有,刚才满朝言官并起,场面对他这个新天子而言,还是有些吓人的,有点抵挡不住。甘奇几言几语,一个个老诚恳实服服帖帖,这类感受也是利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