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军将皱着眉头,回身呼喊:“冲出来,你们带人冲出来,杀反贼。”
甘奇看到文彦博,脸上还挂着笑。
赵宗兰找到甘霸,孔殷问着:“呆霸,这是如何了?”
“甘相公,那你回吧……”文彦博抬手作请。
“甘相公,文相公说您是反贼呢?说是奉了陛下的圣旨,要诛杀您,这都如何回事啊?”
“底下批示使不也有麾下军将吗?军将们不也另有麾下士卒吗?总有那愣头的。”
“尔等也要造反不成?尔等莫不是甘奇的翅膀?还不快快出来诛杀反贼?”文彦广博声呵叱着。
“我倒是瞟到了一眼,大印倒是都在。”
有人脱手吗?有人会脱手吗?
“文相公让我们出人去杀甘相公,我们那般推委着,没想到文相公真把这调兵的圣旨给请来了……这可如何办是好啊?”
甘霸越是这么说,赵宗兰越是担忧:“呆霸,你年老是去哪了?”
一众从枢密院出去调兵的军将皆是不言。
城内各处街道,无数百姓都在往家跑,商户赶紧闭门,小贩连手推车都不要了,一个劲的奔。
“走吧走吧,我们不想那么多,把兵往城内一调,找着文相公,其他的都是文相公的事情了,再不济,底下另有人,最难堪的也不是我们,静观其变,静观其变就是。”
甘奇前天返来的,前天不交,明天不交,恰好明天来交,文彦博心中焦急不已,他本身都不明白为何这般焦急,只道:“本日得空,甘相公请回吧,明日再来交便是,拖得一两日罢了,谁还能说个甚么?”
甘奇已然入得堂内,直接落座:“那不可,前日返来就去见了陛下,昨日又历经一场风波差点丢了性命,这不,本日还不交,明日怕就真的成了乱臣贼子了。交,就本日交,不管如何,本日也得把这兵权交出去,如此落得安闲。”
甘霸上前来:“大哥,早间来了很多读书人,都给打发走了。”
“文相公,您是不是说错了?”
“嫂嫂放心就是,以防万一,有备无患。嫂嫂带着大师在屋内不要出来,万事有我。”
“是啊,甘相公这可刚建功而回,昨日就出了宫中围杀之事,汴梁城里传得是沸沸扬扬,本日就要调兵入都城里再杀,倒也不知甘相公是犯了哪门子的极刑……”
都是军汉,现在这大宋不比以往,辽人也败了,党项人也败了,吐蕃人也败了,现在却要杀这个打败这些仇敌的人,谁情愿干?
“难为人呐,好端端的,非要杀甘相公何为?”
虎符又回到了甘奇手中,甘奇拿着虎符,又是摆布观瞧了一番,还自言自语:“事有不对啊,倒也奇特,这枢密院还不让人交虎符了,这是有祸端!”
文彦博不管如何也想不到事情会生长到这一步,他还是想得太简朴,真觉得雄师一到,军令之下,甘奇就会死在乱刀之下。
此时的甘奇,才方才起床,洗漱一番站在内院里吃着烧饼,一边吃着一边往外院来,外院皆是人马。
“就你晓得?你晓得杀不了,你想个别例?这兵咱不调了?不调兵,你归去如何交差?把脑袋交上去?”
只是这些个带着公文出城调兵的报酬难起来了。
“大哥,再过三天可就除夕了,过年咱回村里吗?”